听到这句,若清故作吃惊,立刻不说话了。他一边认真地看着澶容,一边在心里嗤笑一声,嘲讽着自我感觉不错的白雨元。
澶容的话对于白雨元而言,无疑是种极大的羞辱。
若清想,没什么比心上人当着情敌的面贬低自己更让人难堪。白雨元既然把他当作假想情敌,那就让白雨元在他这个情敌面前抬不起头。
白雨元可能不知道,他这人小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若白雨元什么都不做,他不会理会白雨元,若白雨元不安分,那白雨元在原文里给傅燕沉添堵的事,他会一笔一笔帮傅燕沉要回来。
傅燕沉和澶容有多难过,白雨元就得有多惨。
这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
钮祜禄若清:白雨元,少跟我哔哔赖赖,小心我把你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澶容:你在我面前夸他?——好,白雨元死了。
白雨元:……
第6章 嫉妒
跟白雨元不同,澶容是真的率性而为,不喜欢说谎,因此时常会说出让人难堪的话。若清就是算准了这点,才开口引澶容嘲讽白雨元,毕竟澶容嫌白雨元不够稳重的内容,原文里描写了不止一次。
这次邯州之行澶容之所以不带白雨元,也是嫌白雨元吵,不是担心白雨元的安危。只是白雨元不知道这事,还以为临行前师兄皱眉说不妥,是怕自己遇到危险,如今听澶容当着若清这个假想情敌的面这样说,心里已是又气又怨,只是苦于自己立下的直率单纯人设,不止不能变脸,还要装作无所谓。
若清让人难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若是继续多嘴,倒显得过于刻意。
心中念着来日方长,若清见素音没有离去的意思,主动上前提了一句他先回去。
而因白雨元这一打岔,走时他忘了去拿澶容给他的礼物。
若清走后没多久,白雨元也被素音打发走了。之后的时间里素音与澶容说了半天,却见澶容一言不发只看着远方,不知澶容在想什么。
素音见四下无人,将医修的珍藏书籍交给了澶容,要他空闲时自己看看,免得在外遇到不懂的毒物会中招。
澶容谢过师姐,在师姐离去后垂眸思索许久,余光一直停在手旁放着的木盒上。
这是他送给若清,却没被若清取走的东西。
此时万籁无声,本就安静的群山院没了客人,静得像是一座孤坟。
凝视着石桌上的木盒,澶容在打扫弟子出现时,用指尖打开了盒子,望着里面五颜六色的晶莹糖块,脸上的表情没变,却像是有更深的情绪藏在眼底。
而盒子里的糖块经由阳光照射,悄然披上一层柔和的外衣,看上去格外诱人。
只可惜再好也没主人来取……
思及至此,澶容面无表情地合上糖盒。
这时,负责打扫的弟子拿着几封信出现在前方,凑巧遇到了刚回来的傅燕沉,急忙上前问道:“燕沉师兄,这信你扔在地上是要还是不要?”
这位弟子知道傅燕沉与若清的关系,看着信上熟悉的笔迹,说:“我瞧着这是若清师兄写给你的。你是看过要扔了对吗?”
这位弟子不确定地问。按照过去的经验,若清给傅燕沉的东西能不碰最好不碰。
而坐在台阶之上、正殿树下的澶容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见他那脾气不好的弟子先是横眉怒目地说不要了,随后又在打扫弟子拿着信即将离去时,怒气冲冲地停下脚步,转过身一把抢过那些褶皱的信件,头也不回地走了……
呼吸的节拍乱了。
放在傅燕沉身上的眸光转暗,澶容果断推开手旁的糖盒子,身子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打开若清拿来的食盒。
了解澶容的人都知道,澶容不重口欲,极高的修为也让他早已不需要依靠谷物而活。
他是真的很少吃东西,却端来了那碗他不喜欢的羹汤慢慢喝下。只是喝了一口后,他美目半眯,眼里像是覆了一层寒霜,手指一动,竟是把碗扔在了地上。
“啪啦”一声。
青色的瓷碗四分五裂,里面的汤洒了一地。
干净的鞋面被汤水溅到,澶容却不躲不看,只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澶容单手按住头,皱起了眉……
……
“大师姐!”
若清回到馥水居时,瞧见正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着墨绿色孔雀纹华服,长眉入鬓,头上戴着左右对称的飞羽簪,长相不是十分美艳,但五官大气,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她是素音的大徒弟,与若清的感情最好,名叫霓姮。
一看到霓姮,若清的步子快了不少,他扬起眉,爽朗地说:“你回来了!此去苍山一路顺利吗?怎么晚归了几日?”
霓姮瞧见若清脸上的痕迹,先是皱了一下眉,发现无碍后又扯了扯嘴角,与若清边走边说:“此去苍山没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倒是回来的时候……”
她拿出一个小小盒子,送给若清。
若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晶莹剔透、好似宝石一样的糖块。
霓姮接着说:“想起你提到桓回的月石糖,绕路去给你买了些,这才回来晚了。”
若清贪嘴,口味偏甜,总喜欢吃些点心果脯,这件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只是因为他的病,他不能吃糖,吃了之后会增大肺部的粘弹性,咳嗽的情况更加严重,所以他喜欢吃的东西他平日很少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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