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语没什么犹豫,点头承认道:“除了江锦宏很烦之外,江家老宅其实更像是我的快乐源泉。”
哪怕陈安茹设想过顾思语应该过得挺好,但是听她说这种话,还是十分惊诧。
“我记得江老爷子,还挺严厉的。”
“的确严厉,但是我也能作啊。”顾思语回答得理直气壮。
虽然陈安茹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大概能猜出几分,忍不住替她高兴。
“那就好。之前老三帮了我那么多,给我带来了这么大一笔财富,见者有份,我也得散点财气出来。不用回礼。”
“不行,回礼肯定是要的。不过我最近没有遇到这种大好事儿,所以只能回点甜给你啦!”顾思语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一串过去。
陈安茹微微一怔,紧接着哭笑不得地接过。
她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吃过糖葫芦了。
两人在接待厅找了条长椅坐下,反正今晚他们都是大客户,必然没人来打扰的。
“是挺甜的,但是也好酸啊。”陈安茹咬了一口之后,外面那层糖衣又脆又甜,让人心情好。
但是咬到山楂的时候,那股浓烈的酸味儿袭来,立刻让她眉头一跳。
“的确挺酸的,这家糖葫芦糖衣好薄,难怪觉得酸。”顾思语不满地嘀咕。
身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隐约传来吸气声,顾思语转头一看,就见陈安茹边吃着糖葫芦,边落泪。
“哎,待会儿一定要去找店家算账,都把人给酸哭了。”顾思语长叹一口气,一副气哼哼的口吻。
本来觉得不好意思的陈安茹,被她这话一说,瞬间就笑了。
但是那股酸涩的情绪还在,看起来像是又哭又笑。
“思语,你说男人怎么能这么薄情?我替他老常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因为这笔钱,他就骂我是婊、子,还说我嫁给他全是为了钱。简直可笑至极,当初他就是个做生意失败的穷鬼,哪来的钱让我图。”
“他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我操持家里,管着他的大事小事就容易了吗?虽说洗衣做饭有阿姨在,可是他连洗个澡换衣服都要我找好送给他,我这些年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的烂摊子,维持的人际关系,没问他要过一分钱,结果现在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成了黑寡妇……”
陈安茹这些天显然是憋狠了,她在收到江闻烨发的证据之后,私下找好律师了解情况,又去和常平谈离婚协议,当然最主要的劝服他把钱放在自己这里,还清清楚楚地写在离婚协议里。
两人毕竟是夫妻,常平也一直觉得陈安茹表现良好,所以很信任她。
陈安茹就是利用这份信任,把这笔钱光明正大地拿到手了,在离婚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是给她的生活费,对她这些年的付出表示感谢。
虽然手段不干净,但是她并不后悔,因为常平也利用她的信任,欺骗过她无数次,甚至把她当成一种炫耀的物品,好像是他新买的一块手表一样。
这只是她还给他的报应。
顾思语也知道她虽然做了了断,但是几十年的爱恨纠缠,哪能一下子断干净。
“姐,我也不多劝你,这种感受只有亲身经历才懂。但我就说一句,像常平这种男人,早断了早好,你这么有钱还保养得这么好,不如去找年轻帅气的小帅哥谈恋爱,重回青春年华,有大好的日子在前头呢!”她拍了拍陈安茹的手。
陈安茹点头,又默默哭了一会儿,直到抑郁的心绪全部散干净了,才拿起纸巾擦好。
两个人并排坐着,就这么吃完了一整根糖葫芦。
顾思语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道:“虽然一开始有点酸,但是后面还是很甜的。我这个回礼选得怎么样?”
她得意地扬起头,冲着陈安茹挤眉弄眼,十分的狡黠可爱。
陈安茹忍不住轻笑,低声道:“难怪老三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姐姐我这颗年老的心,也都被你捂软了。这份回礼我很喜欢,谢谢。”
“不谢,应该的。我真羡慕安茹姐以后的生活,有钱有颜还有小狼狗,可比我自在多了。”顾思语调侃她。
陈安茹拍拍她的肩膀:“以后老三如果对你不好,姐姐带你出去浪啊!”
两个人友好地分别,陈安茹一直看着她上车,才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
“情况怎么样?”江闻烨问了一句。
“还行,安茹姐发泄过后,状态就恢复了。能脱离常平那样的苦海,她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江妙妙,你以后可不能变成老常那种男人,不然没有女人要的。”顾思语瞥了一眼后排的青年,扬高了声音叮嘱道。
正闭目养神的江盛,一听这话,顿时睁开眼,没好气地道:“管好你自己!”
把他爸洗脑成那样还不够,竟然来招惹他?
虽然他根本不可能变成常平那样,但也不想听顾思语念叨他。
顾思语不屑地撇嘴,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不用替他担心,他一心向佛,要是不当演员的话,肯定得去少林寺剃度出家的,有没有女生喜欢不在意。”
江闻烨没有训斥他,而是拉住顾思语的手,轻声解释道。
那语气温柔的,完全就是在哄人。
“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家了?爸,你也不能这么胡编乱造吧?”江盛十分无语,立刻据理力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