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了照顾屋内的几个幼崽,他已经提前燃起了炭火。
他道了一句失礼,手则穿过了被褥钻到夏安然的被子里面,握住了刚刚才被他放回去的右手。
夏安然乖乖让他捏着手,半点反抗也无,尤其是在他的手被牵到白锦羲暖烘烘的被窝之后,若非他还有些许神志,都想把自己冷飕飕的脚爪子蹭过去了,以前他就特别喜欢将冷冰冰的脚丫子踩到曹纯的腿上,曹纯活力超级旺盛,比汤婆子还要舒服。
男子切着夏安然的命脉,只感觉这人指尖冰凉,不由皱了皱眉,他传了一道内力进去,夏安然的内劲跟着他运转,缓缓周转全身,就和小猫崽一样乖乖跟在他的内息之后,一个个挨着他的脚印走,简直不能更乖巧听话。
感觉暖和了许多的夏安然发出了两声哼哼,就和床下的小崽子一样没心没肺得睡了过去。
察觉到和自己交接之处的手腕越来越酥软之时,白锦羲一惊,待确定那人是睡着了这才有些感到哭不得。
这般放心我?
只是……连我自己都不放心我自己呢。
他眼睫低垂,感觉左手握住的手掌温度慢慢上升,指尖也不再冷凉,只他右手手指一动,便触到了寝衣内角缝在里面的一个纸包,他无声得叹了一口气。
夏安然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他睡得特别暖和,是这些日子来少有的舒服。
他将此归功于床边人。
夏安然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就想将人抱住蹭一蹭,谁知他手掌碰到的是一片光滑的皮毛,热乎乎的,挺滑溜,夏安然潜意识得撸了几下,用撸兔子的姿势顺便蹭到了这动物的下巴,开始挠挠挠。
……咦?
他一惊,睁开了眼,看到了床上躺在边上的正是细犬妈妈,而他此时手就摸在人家的下巴上,见夏安然动作停下来,细犬妈妈看了他一眼,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停。
……为什么一觉醒来我男人的位置变成一条汪啦!
夏安然模模糊糊得想,可能是因为睡得太舒服,他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刚想撑着爬起来,动作一大就感觉有一个东西咕噜噜从自己身上滚了下来……原来是一只小奶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还将夏安然的身体当做了一座犬身生涯的第一座巨大高峰来攀登。
根据它的小短腿来说估计爬了很久呀。
只可惜现在功亏一篑,夏安然一起身就看到小奶狗滚下来撞在了睡在下头的另一只奶狗上头,两坨肉堆堆碰撞了一下,荡出了一圈小波浪。
无辜被撞的小奶狗哼唧唧了两声,有些不满得拿小肉腿踢踢自己的兄弟。
那,小奶豹呢?
狗妈妈既然会上床,那就证明它的孩子们应该都在床上,夏安然想到了自己床上还有一只鹦,立刻有些紧张得伸手往鸟窝里头一摸。
他的表情一顿,缓缓扭过头看了过去。
就见不大的鸟窝里面睡进去了一只小奶豹,因为两者的体型差,奶豹还没断奶,但是已经有一个五六月的猫崽那么大了,这个体型的猫自然是钻不进去鸟窝的,但是它似乎对于鸟窝十分满意,于是强硬得挤进去了一个脑袋。
夏安然看到的就是猫脑袋上头就罩着一个白色的鸟窝睡得正香。
……虽然不想说,但是,但是这样看上去真的有些傻,还有,多多去哪了?
夏安然左右看看没有瞧见夏多多,如果它没有跟着他爹一起去晨练的话……
他慢慢伸出手,从后面捏了一下鸟巢的尾端,没有捏到圆滚滚的多多鹦。反倒是他的手被小奶豹不轻不重得呼啦了一下。
想想也是,这几个小崽子会上床肯定是在白锦羲起床之后,而以多多鸟类的天性,天一亮肯定也是要起来的,估计是跟着白锦羲出去锻炼了吧。
夏安然伸了个吧唧一声又软到了床上,他看了眼把自己埋进了鸟巢里头的小奶豹,蠢蠢欲动得伸出了手。
趁着小醋鸟不在,赶紧撸呀!
捏捏小肉垫,摸摸小肚皮,尾巴绕几圈,小奶豹察觉到了坏人正在骚扰想要张嘴咬,可惜现在它的整个脑袋都在鸟巢里头,它急的嗷嗷直叫,就是一时半刻挣不出来,只能徒劳得翻滚着拿长尾巴和毛爪子拍打坏人的手。
夏安然的反应多快啊,而且他有两只手呢,于是他就左手挠挠,豹子往左边翻,右手挠挠,豹子右翻。
它两个前爪胡乱挥舞,后爪爪缩着在床上翻滚,却怎么都打不到这个坏人。
最后小豹子都快要气哭啦!
夏安然:嘻嘻嘻嘻。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伴随而来的是白锦羲的声音“夏弟,可是起了……”
他看到在皇城司诸多手下眼中,高挂深不可测,武功奇高,扮猪吃老虎,嗅觉和犬一样,听力更是厉害等等标签的夏安然,此时正穿着单衣身上盖着被子,跨坐在床上欺负一只小幼崽。
小奶豹嗷呜嗷呜直叫,夏安然则是笑出嗤嗤声,他墨发松散,衣襟散乱,此时轻松惬意至极,竟是露出了三分懒散七分恣意,倒是真有些年轻人的模样了。
只是……是不是,稍稍有些……嗯……
正这么想着的白锦羲感到肩膀一重,早晨同他一块出门晨练的鹦鹉落在了他肩膀上,他不必回头,也能从夏安然猛然间缩回手的姿态知道肩膀上的鹦鹉是怎样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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