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撞击到墙上,发出巨大响声,祁温书伸手推门,却被宁冬快速抓住了手腕!
“林,清,和。”宁冬一字一句道,或许是喝酒的原因,他每一个字都带着缠绵而危险的意味,如同沾染了毒液的蛇吐着信子接近爱人,只见他不怒反笑,声音里夹带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若是说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我先吧。你和你那个小女友交往了多久?有没有一个月,嗯?”
祁温书大力挥开他的手,朝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你在胡说什么?”
“那你三年前躺在我身下哭的时候,你的小女友在哪里呢?”宁冬并不十分在意祁温书挥开他的动作,轻飘飘地说着,同时扬手,手指轻轻点了下。
祁温书下意识看过去——那是一支笔……不,是录音笔。
伴随着宁冬的动作,录音笔蓝灯亮起,电流沙沙声噼里啪啦片刻后,终于开始忠诚执行他的义务。
“唔……帮……帮我……”闯入耳膜的是饱含情.欲而痛苦的声音。
祁温书面色一变。
这是——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祁温书动作比大脑快,下意识伸手去夺那只录音笔。宁冬心情很好地把录音笔抬高,笑吟吟地看着他:“别啊,后面更精彩。”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搞的东西,但是你马上给我删掉!”祁温书胸腔含着万千怒火,却见宁冬抬高了眉,眼中倒影出的——是他自己。
不,不行,这样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太难堪了!祁温书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时没了动作,而录音笔却没停,寂静的室内瞬间被声音占据。
“你……帮我……唔……不要……”滋滋的电流声蕴含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男人的轻笑,粗重的喘息,情.欲与痛苦的交织,还有……隐约的音乐声?
但为什么……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祁温书大脑突然一阵剧痛,他伸手去揉太阳穴,却被宁冬抓住手腕带了过来:“前面让你跑了,一直没找到,现在终于找到你了……我可不会再放手了。”
祁温书脑中似乎被两种力量撕扯,剧痛令他无暇顾忌宁冬的动作,但他仍旧下意识地反抗宁冬触碰他的手,怒喝:“——放手!”
他的挣扎如同蜉蝣撼树,宁冬轻轻松松就压制住了。
他将林清和死死压制在地上,单手桎梏他手腕,另一双手拨弄着他额前碎发,并顺着他的精致眉骨,高挺鼻梁,略显苍白的薄嘴划过,最后俯身欲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却在这时,宁冬忽觉不对,直觉让他赶快回头,只听疾风一呼,一阵拳风伴随着来者巨大怒意呼啸而来,用强势而不可压制的绝对力量教他做人。
宁冬左脸被人痛击一拳,他迅速放开祁温书,起身转头一看,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怎么在这?”宁冬充满敌意地看着与他同窗四年的大学舍友,现在是他在商业上最大的竞争者——封言,被酒精勾起的兴趣转眼消失,令他清醒过来。
宁冬以为封言只是有事找林清和,这时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对封言的认知已经出现了强烈的偏差,他鼻骨火辣辣得疼,嘴里也溢满了血腥味,正打算冷嘲热讽一番,却发现封言完全没有听他讲话,而是用余光扫了眼地上的林清和后居然又扑上来给了他一拳!
“你疯了吗?!!”宁冬简直不可置信了!他亲他的人,和封言有什么关系?瞧他这幅双目猩红目露凶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了他老婆!
然而宁冬被单方面痛殴一顿之后他终于发现用语言是改变不了封言,但他又打不过封言——震怒中的男人是永远打不过的,宁冬只得愤恨离去,还顺手关了门。
大门“哐啷”一声巨响,窗帘都被带起的风刮了个满天飞,暴躁而突兀的一幕终于就此结束。
封言喘了好几口气,忙不迭蹲下,搭着祁温书肩膀扶他起来。
林清和这时已经不怎么疼了,他狠狠地咳了几声,浑身麻木僵硬,歉意地看着封言,正打算说什么,却见他左右一望,最后直接将他后腰一揽,双腿一撑,以公主抱的姿态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祁温书:“……”
封言把他抱到了卧室床上,一言不发地给他打开了被子给他盖上,让祁温书误以为他现在其实是三岁半。
“药箱在哪?”封言突然出声。
祁温书现在耳畔还嗡嗡响,他一时半会竟没有听清封言在讲什么,还以为他是在问刚才的事,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刚才的事情……”
“我没问你这个。”封言伸手,似乎想触碰他的脸,祁温书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封言似乎有些无奈,他看着受了极大惊吓的祁温书,尽量放软了声音,放慢了说话速度:“乖,现在不提那个——你家有药箱吗?没有的话我下楼去买。”
“在电视柜旁边。”祁温书一时间竟回答了他的问题,也没有考虑到这句话在现在来看是有多突兀。
封言冲他笑了笑,似乎是觉得这样能多少安慰到他,然后起身出了卧室,去找药箱。
客厅早已一片狼藉,宛若大型台风破坏现场。封言先是去找了药箱,然后在地上捡起了一只笔——这是刚被他刻意踩坏的,刚才宁冬无意间松手时落下的东西。他定定地看了会,将笔扔进垃圾桶,提着药箱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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