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带笑,不怀好意地制造看点:“听说咱们导演当时第一时间邀请了盛老师,但却被您拒绝了。如今又为什么来了?”
“导演给得太多了。”盛许一本正经。
话落,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笑出了声。
主持人玩笑道:“影帝也这么现实吗?”言罢又将火力转移到司秀那里,“导演,方便问一下您给了多少么?”
司秀吼:“没给钱!”
周围的笑声瞬时更大。主持人见气氛已经差不多,便正色了态度,将舞台交给了四位评委老师,让他们对【第一组】组合的表演进行评价。
“我想先问一下,这首歌的词与曲都是谁改编的?”常景奕用手拨了下桌面的话筒,道。
站在最中间靠右位置的叶昊道:“我们四个一起。”
“是怎么想到在一首伤感情歌里加入戏曲因素的?”
虽说里面的戏腔诗词只有一句,可那股悲凉在随着二胡琴弓的弦音出现时,世间所有人受过的伤害都好似相会了。
他们彼此诉说衷肠,诉说离殇。
叶昊嘴边举着话筒,欲言又止般没说话。
“没有任何意义吗?”常景奕眉宇轻微地蹙了下。
“有。”忽而,最左边的黎轻灼道,“讽刺。”
常景奕:“讽刺什么?”
“嗯,就是比较俗气的一点啊,”那么容易看到的本质还需要解释,黎轻灼觉得常景奕的水平不太行,道,“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任何人都逃不过情,古人现人——世人皆如此。”
阿达问:“二胡的加入也是你根据这个想的吗?”
黎轻灼:“对。”
不得不说,那一首歌几分钟的时间里,三种乐器先后奏响产生的碰撞摩擦,带给人的感观不是一般的强烈。
本来以为三种乐器结合会显得繁杂冗长,让人抓不到重点,但黎轻灼并没有让他们一齐跳响音符,而是由他们的音色一一弹奏出新生、激昂,直至死亡。
“阿达老师的这四位成员很厉害啊,能改编这么棒。”常景奕看着阿达真心实意道。
阿达心花怒放,摆手:“一个组合当然每个成员都有功劳,同心断金啊。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小小的夸奖,其实其中贡献最多的是今何,哈哈,他很厉害。”
“刚看到他们改编的歌曲的时候,我还有点发愁,他们该怎么演绎呢,”阿达脸上的笑容根本落不下去,“而且我中途给他们指导意见时,他们根本就没有用到二胡!所以我的震惊心情跟你们完全一样!”
齐业语气惊疑:“关键是他连二胡都会拉。还那么好。”
这就有点逆天,毕竟放眼望去除了专业人士和真心喜爱,关于乐器类,娱乐圈里真的没有几个人会拉二胡。
黎轻灼谦虚:“没有没有,老师们谬赞了。”
齐业:“专业学过?”
“算是吧。”黎轻灼道。
“你刚才对情歌的评价是,世人皆如此,”齐业点头看向黎轻灼,用玩笑的口吻问,“那你受过情伤吗?”
闻言,黎轻灼眉尾微挑,启唇轻笑:“别人因为我受情伤可能会更合理。”
齐业:“啧。”
“阚同学请收敛一下,”主持人笑着插话,“你的导师阿达要生气打人了。”
他伸手一挥,将镜头推向台下,道:“到目前为止,王云天老师好像还没进行评价。要不说两句?”
“挺好。”王云天指节扣了扣桌面,真心疑惑一般,“改编上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他们分配工作上明显有问题。”
“一首歌下来,虽然歌词不算多,但阚今何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么一句戏腔……”他看着黎轻灼,语气真诚,“你今天的实力是只能表现出戏曲和二胡?简单的情歌都不会唱了?”
“啊这个是这样的。老师不好意思,我先说一句,”刘新拿起话筒紧张地平缓解释,“关于二胡乐器的加入,我们赞同的同时其实是比较担心的,因为除了今何,我们三个谁也不会。”
“而二胡一旦加入,观众的眼球一定会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过去,”他摩擦了好几下话筒的把柄,怕被人突然打断,因此语速稍微快了一些,“毕竟那种乐器比多见的钢琴不一样,大提琴大家也不会觉得很新颖,就难免会注意二胡。但今何想让镜头分的公平些……就是这样了。”
所幸中途并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暗示他抢话不礼貌,刘新说完就悄悄松了口气,还用眼角余光对黎轻灼笑了一下。
黎轻灼便没忍住跟着轻笑,道:“队友真是太爱我了,谢谢小新的解释。”
接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心!”
王云天点头表示了解:“但两句戏词总归还是太单调了,不如请阚今何再唱两句其他的?”
阿达弯起画着精致眼妆的眸子,笑道:“等接下来的组合开始表演了,王老师还是只针对表演的歌曲进行评价吧,不然很浪费时间。”
王云天耸了耸肩膀。
“行。”黎轻灼垂首,将叶昊手里的大提琴借过来,头都没抬,道,“别乱动,您洗耳恭听着。”
那语气就跟说你跪下接听圣职似的。
王云天轻扣桌面的手指下意识顿住,脸色不难看,但也绝算不上好看。
刘新他们三个先去了台下,黎轻灼用琴弓试了试琴弦,独属于大提琴的低弦音瞬间漂浮进每个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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