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安城出事的时候,祖父便有所感应,他重新给我批了一下命盘,结果发现我的命盘星云诡异的很,结束指向在西南。于是祖父决定出动身出发,前往西南寻找答案。”
阿若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祖父是觉得你的命里还有劫难,这劫难在西南,所以才到这来的?”
木芳颜点了点头,令狐圻一跟邓可人对此一无所知,只能竖着耳朵仔细听。
木芳颜继续道:“祖父来此之后,费劲心机探查,最后发现,这一切可能与我的前世有关。”
阿寻听得张大了嘴,这简直是玄妙又玄妙,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宋道隽也难免紧张起来,别人说这话,他不信,可自家娘子说的,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敢轻慢。
木芳颜道:“我在梦中问祖父,我与西南之地有什么纠葛?祖父说,我前世是西南深山里的一只兔子。”
本来命数短暂,死在猎人手中,谁知撞了大运,被深山里神木所幻化的小男孩救下来。于是,便欠了他一条命。
“后来,我轮回转世,因为始终没有偿还这份欠债,命里边有一道劫难。祖父算出,神木遭了劫,需要有人来相救,我唯有把神木送回属于他的地方,才能偿还这份孽债,过太平安稳的日子。”
说罢,她又看了一眼宋道隽。
宋道隽觉得她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赵笙开口道:“那神木现在何处?”
木芳颜叹了一口气:“被寻格纳偷走了。”
“寻格纳是谁?”宋道隽想到这个小子绑架了木芳颜,就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自己在城中有人手,暗中排查,发现这辆行迹诡异的马车,带人追出去,恐怕他的小娘子,早就被人绑架,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丢一次妻子算他无能,要是再有第二次,还不如寻根绳子上吊算了。
木芳颜嗯了一声,道:“我只知道,他好像是南诏人,他抢走神木,是为了给他祖父治病,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令狐圻惊异:“你确定是叫寻格纳?”
木芳颜点了点头,“怎么,令狐大人知道?”
众人都看向令狐圻,令狐圻道:“南诏皇室二皇子皮罗寻,有一个儿子,便叫寻格纳。
说起来,我离开长安之前,得到过消息,说是南诏老国王身体不适,病了许久,暂时由大皇子代理政务。
可大皇子与二皇子不和许久,一直明争暗斗,如果寻格纳当真是皮罗寻的儿子,他若能寻到神木回去替祖父治病,老国王病好了,这二皇子争夺皇位的资本,就雄厚了两分。”
木芳颜听到这儿,也是惊叹:“这堂堂皇室子弟,怎么学了一身歪门邪道。”
又是男扮女装,又是撒迷药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江湖术士。
说到此处,阿若笑起来,“这你们却有所不知了,这南诏跟我们西南接壤,受地势环境影响,他们那儿也盛行巫蛊邪术,只不过他们的术,与我们却又有些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宋道隽似乎想到什么,立刻将脖子上的护身符取下来。“这个也是那小子给你的?”
木芳颜僵硬的嗯了一声,宋道隽危险的眯了下眼,连忙抓住他的手:“一会儿跟你解释,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轻声的哄着宋道隽,宋道隽才没有发作,众人这才听阿若道:“我们西南练巫蛊,多喜欢用蛇虫鼠蚁,所炼制的蛊虫,服之以奇珍异草。
可南诏就不同了,那地方,他们需要玩人偶术!
据说那些南诏巫师,最喜欢的便是将腹死胎中的婴儿,炼制成小鬼,用了邪术控制,为自己办事。
要不然,便是炼制一些乌鸦飞鸟之类的,传递消息,散播毒物,行诅咒之术。”
木芳颜立刻想到泰国所谓的降头术,或许这两者是源出一脉。
赵笙不理解:“堂堂皇室子弟,缘何也学这些邪术,就不怕被这些东西反噬,坏了国家之根本。”
在赵笙眼中,他学的是名门正统的儒家之书,天地君亲师,君子之道,君子以理服人,凡事该有道义。
很难想象,操控一个人,要用如此邪恶诡异的邪术。
那些不入流的巫师,用这种方法也就罢了。
一国正统,也走这路子,那不是坏国之根本又是什么?
阿若却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听闻南诏建国的第一代国王,就是一个巫师。当年南诏混战,这个巫师凭着自己的巫术,拉起一支军队,四处征战才渐渐有了如今的南诏国。所以这南诏的巫蛊之术,于他们皇家而言,是一套传家的本事。
皇室子弟再没有本事,也或多或少学一些这些巫术。别的不说,用来自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治国之道,用这等巫蛊邪术,哪里是长久之计?”
赵笙摇了摇头,很不认同,却又十分感慨同情。
宋道隽却关心道:“神木被他抢走,那今日我们对付的那个老头又是何人?”
“应该是大祭司。”
“大祭司?”
几人都看向木芳颜,找了许久的大祭司,这总算是露面了,“他长什么样?”
木芳颜将她所知道的模样描述出来,赵笙越听越觉得熟悉。
宋道隽却十分确定,那就是凌云观里的张真人。
“没想到啊,他在长安城里行走这么久,不知道探去多少消息,我们对他的认知却是少之又少。”
阿若却觉得不对:“我认识的大祭司,不是这样子的,他八成是易容了。”
“你认真的大祭司,是什么样子的?”
”我认知的大祭司,面黑清瘦,虎狼之相,看人的时候,阴沉沉的,身上一股子毒虫鼠蚁的味道,走到哪儿都让人觉得难受。你瞧见的那个模样,应该只是伪装,为了防止暴露自己的身份。”
说着,他又疑惑起来,“这大祭司不是一只巨怕神木吗?有神木在,他此生都别想踏进麻素家,怎么如今瞧,他反而像是冲着神木来的,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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