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这样没事了,可母子两个到底是做贼心虚,日日对着那口井,心里慌的很,于是李家的人便决定卖了宅子离开。
陈家的一无所知,从李家手里买到这座宅子,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谁知住进去之后,无意间动了宅里的镇宅符咒。
夜里就开始不安宁,不断听到女人的哭喊声,叫骂声,夜夜不绝。
陈家人也怕,更是不敢居住,也搬出去了。
直到木芳颜发现井里的箱子,这案情才水落石出。
宋道隽听到此处,又想起木芳颜救自己时候的飒爽英姿。
在幻境里,那凶恶的女鬼追着他们不放。木芳颜被困住,也没丢下他,硬是把他带出来。
如今听到,是木芳颜提出去凌云观请道长,戳破了李登辉的虚伪,宋道隽对木芳颜的感情更加复杂了。
正想的出神,阿寻站起来,对着门口道了一句,“世子爷来了。”
宋道隽眼看见赵笙,笑起来:“表兄今日不用陪乐平公主吗?”
赵笙耳朵微微红了一下,坐到他对面:“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你总打趣我做什么。”ⓡòūweиwū.иeⓉ(rouwenwu.net)
宋道隽笑笑,亲自给他倒了茶,这才问:“表兄,木家的事,可处理好了?”
赵笙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忽然就淡了下去,他饮一口茶,颇为无奈。“我倒是下了决心,想要大大方方退了这门婚事,可我阿娘又劝我再等等。”
他读的是圣贤书,讲究的是孝敬父母,自然不能强行违逆母亲的意思,于是便拖延下来。
宋道隽从前听他这么说,也不过一笑置之,但今日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便有些厌恶。
他压下这份情绪,忽然问赵笙:“表兄可曾想过,若木家的小娘子情根深种,执意与你完婚,你当如何?”
赵笙愣住,想起自己藏在匣子里那些信件,心头便有些怪异。
不可否认,他有身为男人的虚荣心,有女子爱慕自己,心中自然欢喜,但随即想到了乐平公主。
这事情若不能妥善处置,乐平公主那里大约也没法交代。
见他不语,宋道隽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我若是表兄,还是快刀斩乱麻,及早退了这门亲事为好,横竖拖下去,对你们叁人都没有好处不是。”
随即,又插了一句:“自然,若是木家小娘子不肯退婚,非要赖上你,表兄也莫慌,我亲自替你料理便是,一定让她乖乖把婚退了,如何?”
赵笙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去吧,我与她之间,颇为复杂。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也有一丝兄妹之谊,实在不该让她失了脸面。”
宋道隽笑的怪异,一双桃花眼里闪过精光。“表兄,你莫不是舍不得木小娘子吧?”
赵笙一下子就想到,那天在木家门口,看到的那张容颜俏丽的脸,那是与乐平完全不同的模样。
她英姿飒爽,落落大方,跟书信里的感觉一样美好。
若是
赵笙摇摇头,乐平绝不会同意的木芳颜的性子,大约也不会。
他嘲笑自己的贪婪无耻,道:“你说的哪里话,我如何会这般想。”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茶,不再谈论这件事。
宋道隽直到把人送走,才变了脸色。
阿寻见他这般模样,感觉疑惑:“小王爷,可是有何不妥?”
宋道隽道:“我这位表兄,有些太懒了。”
阿寻想了想,便明白了,笑道:“这男人叁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世子爷的人品相貌摆在那儿,多的是女人自愿送上门。小的觉得,世子爷也算是洁身自好了,这么些年,房中仅有过一个通房丫头,这丫头前两年,还放出去嫁人了。”
谁像小郡王一样,不喜欢女人靠的太近。
长安城里的权贵子弟,谁不是早早开荤,房里养着泻火的丫头。
难不成,还让爷们儿憋坏了身子。
这般想着,阿寻的目光便不经意瞥向宋道隽的双腿间。
侍女彩兰端着熬好的补汤进来,宋道隽一看到那玩意儿,就不高兴的蹙眉。
彩兰见他不高兴,还是笑意盈盈地上前,娇媚的弯腰,将那碗鹿鞭汤放到宋道隽眼前,“小王爷,这是太医吩咐的,您还是喝了吧。”
宋道隽挑眉:“太医?本王怎么记得,是木娘子说的?”
彩兰脸色一僵。
她当然记得是木娘子说的,可木芳颜当日坏了她的好事,让她没法成为小王爷房里的人,她心中记恨,自然不愿意在宋道隽面前提起木芳颜。
如今被小王爷戳破,她也不慌,依旧娇媚道:“自然是木娘子吩咐的,可这药善的方子却是太医亲自开的。小王爷,太医可说了,您至少得养上半个月才好。”
宋道隽才不觉得自己肾虚,昨日夜里,他还梦到自己将木芳颜按在床上为所欲为,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觉得自己不是需要补,而是需要把木芳颜弄回来,压在身下好好泻火才是。
心里虽然不爽,还是将鹿鞭汤一饮而尽。
见他喝了汤,彩兰伸手就要替宋道隽擦唇角的汤汁,宋道隽一个眼神过去,彩兰便顿住,瑟瑟的收回手。
彩兰还想留下来,多点时间相处,宋道隽根本不给她机会,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将人赶出去。
阿寻送走彩兰,宋道隽叫他到榻前,“你小子,喜欢她?”
阿寻哈哈一笑:“小王爷取笑小人不是,彩兰娘子可是荣王妃跟前得力的人,奴才哪里敢肖想。”
宋道隽凝视他,看得阿寻渐渐收敛笑容,不敢喘息。
宋道隽提点他:“娶妻要娶贤,彩兰那样的女人,看着心高气傲,一身风骨,其实爱慕虚荣,一心想攀高枝。她可不是良配,你降不住她。这样的女人娶回去,迟早成祸害。你是本王的亲随,本王可不喜欢你坏在女人手里,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心思,那本王早日成全你,只是本王身边,就留不得你了,懂吗?”
阿寻直冒冷汗,跪地磕头:“王爷恕罪,小的万不敢有着心思。小的就是您的一条狗,觉不敢背叛您。”
宋道隽轻笑,很满意,又告诉他:“我瞧着母妃房里的落云不错,是个安静贤淑持家的,你若是愿意,本王替你说和。”
敲一棍子给一个甜枣。
比起心高气傲的彩兰,落云脾气更好,人也温和聪慧。那是阿寻连想都不敢想的女人,此事得了小郡王的允诺,早就将彩兰抛之脑后。“奴才谢王爷成全,谢王爷成全。”
宋道隽很满意他的态度,这才问他:“我听说,木校尉要到长安了?”
阿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木校尉,不就是木小娘子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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