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砚嗓音冷漠:“你连这种事都关心,就是越界。”
干燥的空气裹挟着冷风在阳台停留,阳光被厚重的乌云遮住,周围瞬间变得压抑,就像陈奕川此时的心情。
陈奕川正色道:“我对他的关心,都是出于血缘关系,没你说得那么龌龊。”
谢崇砚紧锁眉头:“我没说你龌龊,是你自己乱做阅读理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过度插手程梵和我的事,安安静静当好一个哥哥应该尽的本分即可。”
陈奕川活到三十一岁,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教,他铁青着脸,压低声音:“我该做什么,不用你管。你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吗?”
这时,阳台的门被推开。
陈锦懿脸色也不怎么好,眉心微皱:“阿川,小梵的事情你插手确实要有度。”
陈奕川有些冤枉:“妈,连你也这么说?”
陈锦懿劝他:“小梵要过一辈子的,不是我们是崇砚。他们夫夫俩的事,旁人不要插手。”
陈奕川反驳:“妈,就算小梵要跟他过一辈子,我们俩也是他最重要的人。从他出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他小时候嘴馋,也是我给他钓鱼捉虾。怎么长大后,反而我要为谢崇砚让路?”
陈锦懿无奈劝他:“但是——”
陈奕川打断她的话:“小梵刚才说想吃鱼粥,我去给他做。”说完,他快步离开。
阳台上只剩下陈锦懿与谢崇砚,她带着歉意:“抱歉崇砚,刚才我听见你和阿川的谈话,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谢崇砚缓缓道:“刚才我态度也不好,等他有男朋友了,可能会变一些吧。”
陈锦懿神色愧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能记起的并不多。但阿川跟我开玩笑时说过,阿屿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们俩感情可能比普通的兄弟还要好一些。而且这么多年,阿川一直找不到阿屿,猛地相认,他这样也可以理解。”
谢崇砚点头:“嗯,这么说可以理解了。”
陈锦懿朝他笑着:“走,我们进去吧,这里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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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中午,程梵睡一觉醒来,发现谢崇砚正坐在身边看书。他揉揉眼睛,声音像小猫撒娇:“你怎么没去书房工作?”
谢崇砚将书撂下,过去把程梵抱起来,程梵双腿顺势夹上他的腰,随他坐在椅子上,温热的额头埋在他的颈窝。
谢崇砚:“不发烧了。”
程梵点头:“嗯,也不难受了。”
谢崇砚手掌按着他的腰窝,寻着他的唇亲一口:“昨晚害你发烧,对不起宝宝,我应该帮你清理干净。”
这件事被摆在明面上说,让程梵又羞又怯。昨晚两人到最后双双意乱情迷,这种事顾不得倒也正常。
程梵偏头笑着:“还好,挺舒服的。”
谢崇砚慵懒勾唇,又亲了亲他的鼻尖:“你变了,梵梵。”
程梵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师问罪:“老流氓带的呗。”
谢崇砚狭着几分揶揄:“那充分说明,你的本性是小流氓,不然也不会被我带歪。”
程梵像是没骨头一般,蹭着谢崇砚喃喃问:“你什么时候走?”
谢崇砚:“大概还能陪你两天。”
程梵鼻腔逸出一丝不满,勾着他的脖子晃悠两下。
谢崇砚安慰道:“等你明天比完赛,我带你出去逛逛。”
程梵这才点头,别别扭扭扬起眉。
两人腻腻歪歪半小时,谢崇砚带他去吃饭。
鱼粥是陈奕川精心做的,刺被剔得干干净净,鲜香可口,没有一丝腥味。
谢崇砚帮程梵盛粥,程梵眼神几乎粘在他身上,如胶似漆,甚至小声说让谢崇砚喂。
陈奕川坐在对面,没得到一丝关注,简单吃了两口,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躬着腰身形落寞。
下午,陈锦懿带程梵继续练舞,准备明天的比赛。
谢崇砚透过厨房的玻璃,瞥见陈奕川失落的背影,淡淡收回视线,继续帮程梵榨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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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比赛的时间到,程梵提前走进等候区,谢崇砚三人则入座观众席开始看表演。
今天,程梵抽到的序号为第八,好巧不巧,羽旗为第七,可以说是狭路相逢。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也在摩拳擦掌,等着这场精彩对决。
弹幕里,支持程梵的言论非常多,泄气的也并不少,多数负面言论都和上次的比赛失利有关。
[依我看,这次程梵八成还得输。]
[可不是么,羽旗也报名了这场比赛。]
[羽旗好奇怪,我记得最初他家粉丝公布的赛程中没有这场,临时加的?]
[会不会故意和程梵pk啊?]
[我服了程梵的粉丝,程梵自己实力如果够强,会怕别人故意pk?说白了,这种比赛实力说话。]
[羽旗的赛程更新了,后面几场几乎都和程梵重叠。]
[说不是故意针对我都不信。]
[坐等今天鹿死谁手,我压羽旗一票,]
谢崇砚关闭微博,朝陈锦懿道:“羽旗后面正如您所说,每场都与程梵重合。”
陈锦懿从容一笑:“看来,小梵的实力让他非常忌惮,不然也不会打乱自己的节奏,跟着对手走。”
陈奕川严肃道:“我现在觉得,《最强舞者》羽旗之所以参加,就是去探小梵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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