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那边很黑很暗,程梵看了眼枕头不想独自回去,更不想重温被噩梦惊醒后的恐惧。于是轻轻蹭坐在沙发边缘,掏出手机在那里玩着。
谢崇砚见他迟迟不去睡觉,问:“是有事和我说吗?”
程梵:“我只是吃得太撑,还不想去睡觉而已。”
说话时他始终垂着眼,但谢崇砚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勾唇一笑,电脑中的文件再也读不下去,慵懒望着程梵。
“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录制综艺。”谢崇砚忽然提醒道。
程梵身体一僵,拧着眉:“都说了,我吃得太饱,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坐在这里?”
谢崇砚嘴角微挑:“行,那你就坐在这里吧。”
键盘敲击声密密麻麻落在房间,谢崇砚不再和程梵说话。
程梵靠着沙发,心不在焉玩着手机,时不时偷看谢崇砚。 待过了一小时,没有理由再不离开时,起身走向大床。
从沙发到床上的几步路,程梵脚步很重,好像故意给某人听一般。
闭上眼睛,他困意袭来,却不敢入睡。
几次昏昏欲睡时,总有预感噩梦中的手臂正朝着自己伸来,腿不安地蹬了几下,最后害怕地蜷缩在被子里,将头严严实实遮住。
谢崇砚始终留意着程梵的动静,寻着视线望去,发现程梵确实怕得厉害,被子轻微动着。
他低吟:“程梵,睡了吗?”
被子明显动了动,但并没有回应他。
谢崇砚接着问:“害怕的话,来找我。”
这次被子没有再动,房间陷入沉默。
谢崇砚正要低头关上电脑,程梵忽然掀开被子,光着脚朝他而来。
谢崇砚下意识伸开手臂,一股樱花香迎面而来,程梵勾着他的脖子钻进薄被,扑入他的怀中。
冰凉的手脚与他触碰,谢崇砚揽着程梵的手臂又紧了些,小腿抵着程梵的脚,传递给他热源。
谢崇砚故意道:“这次,算是谁吃谁豆腐?”
程梵装听不见,反正扑过来已经没了面子,索性像只树袋熊,挂在谢崇砚怀里。
沙发很窄,两人并排躺在那里明显局促,但程梵似乎并不介意,寻着温热向谢崇砚胸前蹭了蹭,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乖乖的一动不动。
谢崇砚低头便能看见程梵纤长的睫毛,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他内心陷入片刻的柔软。
将程梵揽在怀里,他问:“我们要不要去床上睡?”
程梵小幅度摇头,脸颊紧紧贴着谢崇砚,一抹红意抵达眼底。
自己可真是个粘人精。
尽管两人抱了多次,这次谢崇砚却明显察觉到程梵骨架的纤细瘦小。但抱在怀里一点都不咯,软软的,浴后乳液的香味也很好闻。
谢崇砚侧身躺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程梵的脊背,哄他睡觉。
程梵睡得很快,没多久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脑袋枕在他的胸前,表情舒服轻松,非常满意。
谢崇砚嗅着他的发丝,闭上眼睛。
这一夜,程梵罕见的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方磊见程梵下楼时神采奕奕,打趣道:“小梵昨晚睡得不错?”
程梵点头:“还可以吧。”
今早他是在谢崇砚怀里醒来,精神状态非常足,被子盖得也严严实实,每天早晨醒来嗓子的痛感也消失了。
谢崇砚的睡颜近在咫尺,他试探地用手触摸着对方的鼻梁、眉骨、眼睛,再次感叹谢崇砚五官的清俊漂亮。
在谢崇砚醒来之前,他重新闭上眼。
刚醒来的谢崇砚将下巴搭在程梵的脖颈处,清醒过后才起身松开程梵。
大概是犒劳谢崇砚昨晚没吃到晚饭,今天的早饭非常丰盛,牛排金枪鱼三明治做得一绝,程梵一口气吃了两小块。
还有半小时节目就要开播录制,程梵和沈叙负责洗碗。
“给你洗涤灵。”沈叙无意问道,“对了程梵,网上的事情谢总怎么没公关?”
程梵不明:“什么事?”
沈叙:“你没刷微博吗?有一个人爆料,你和谢崇砚是联姻,塑料夫妻。”
沈叙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毕竟身处娱乐圈多年,这种无厘头的新闻见的多之又多,但他太好奇为什么谢崇砚没有删掉这条造谣。
程梵擦干净手:“我去看看。”
这条造谣闹得不大,仅仅爬到热搜最末的尾巴,难怪谢氏的人没有动静。
况且里面的内容严格意义来说不算造谣,他确实和谢崇砚联姻没错。
翻开那条微博评论区,大约有两三万条,浏览着热评,程梵皱起眉。
蜜蜂女孩:据我的富二代朋友说,谢崇砚有一个初恋,爱而不得的那种。当年初恋远走异国,谢崇砚单身整整六年,最后遇见程梵才结婚。
果果铺子:我听说程梵家里也算小豪门,但是不受待见,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才和谢崇砚结婚,没办婚礼没办酒席,一直不被认可。
乘风破浪:谢崇砚单身这么久,肯定是为情所伤,你们说程梵会不会是替身之类的?
鼠尾草:如果我说,谢崇砚那个初恋,也是学习跳舞的呢?
这些热评全部都被造谣的博主点赞,加上权重,纷纷列在前排,引得许多网友好奇地在楼中楼回复。
程梵给安晴发送微信,询问她这件事怎么处理,安晴表示会立刻联系律师,以侵犯名誉权对造谣博主提出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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