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呀?都拿到车票了咋们还不跑吗?”林久快崩溃了,“还玩意儿实名制的吗?就不能几个人共用一张票吗?”
“傻。逼啊你,”司绮白了他一眼,“你平时坐高铁是一车人用一张高铁票的吗?”
林久委屈:“......但是这个火车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现代,离高铁的规格差远了。”
司绮淡定地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自己杀一只?自己动手才会出现你自己的车票哦,不然就留你在这儿和它们作伴。”
林久:......妈妈我想回家!
这个时候白玦和白洛川已经和另外两只怪物缠斗起来了,司绮转过身,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沙漏。
那是一个复古的铁艺沙漏,将近七米的样子。
没有任何的绳索吊着它,下面也没有东西支撑着它,就这样脱离了地心引力的影响漂浮在空中,里面的红色细沙静静地往下落着。
上方的沙已经所剩无几。
从浓雾大散开来的时候这个沙漏便可以看见了,只是在黑夜里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但司绮知道,从火车靠站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是存在的。
记录着这个站台的时间。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感觉已经秃了不少。
然后迅速蹲下来又绑了一把刀。
好在她和林久过来的时候顺走了不少户人家的木棍和碎片。
她拉着林久就要冲进一间装有怪物的屋子里。
“你你你......你干嘛!?”林久惊恐地尖叫。
“带你去砍怪!费什么话!我在旁边牵制住它,这次应该要你亲手扎进去才有效。”司绮飞快地说,拉着林久的手力气非常大,根本不容他挣脱。
“可是我......我怕啊啊啊啊——”
这边的白玦和白洛川虽然还没能成功刺进怪物的眼睛,但那把粗略制造的武器对于怪物来说确实是威力巨大的,每伤一刀,怪物发狂之后便会虚弱一分。
白洛川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在发抖,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握住那把武器,身上腥臭得很,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怪物的血了。
面前的怪物越来越虚弱,白玦对上她的眼睛。
那眼里明明没有任何情感,他却似乎还是看到了客栈里那个小女孩的身影,无比绝望地躺在丛林里。
她和这怪物融为一体了。
“是你吧,”白玦低声道,“活着的时候很难过吧?被撕裂的时候很痛苦吧?现在可以解脱了。”
尖利的碎片刺进了那只眼睛。
喷涌出的血液像是隆冬的溪水,冷得人发颤。
木牌静静地躺在手心里,红漆带着凉意形成两个字:白玦。
白玦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这个木牌跟他的身体是连通在一起的,他一握住这个木牌就明白了白洛川那话的意思。
它就是这一次的‘车票’。
与此同时,白洛川也顺利解决了他的那只怪物,拿到了他的车票。
趁着此时出口处还没有什么怪物跑过来,他长手长脚地瘫在地上喘着气,失血加上激烈搏斗让他的头有点儿晕。
“这得吃多少猪肝才补得回来呀......”真是让人忧郁!
“时间差不多了。”白洛川说。
白玦抬起头看着沙漏,这种时候他再怎么蠢也明白沙漏的作用了。
“啊啊啊啊——我成功了!”这时候,旁边的房子里跑出来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的血。
林久也在司绮的助力下顺利拿到了自己的车票,喜滋滋地挥舞着手。
“那就跑吧。”白玦看了一眼身后逐渐涌到街上来的怪物们,看上去他们的大狂欢要开始了。
“哇哇哇哇哇——救命呀快跑!”白洛川也顾不上头晕了,飞快地冲出镇子,往站台的方向跑去。
“它们不会追上火车吧?”林久边跑边哭边抹着鼻涕,手里死死地攥着木牌车票。
“不会的,”司绮说,“火车在第一张车票检票成功后就会‘解封’,处于安全状态,进去之后就是一个绝对安全领域了,当然,前提是拿到车票的人才能进去。”
跑到火车旁边,白玦发现车门已经被打开了,上面覆了一层半透明的绿色薄膜,像雾一样。
林久伸出手轻轻地摸上去,刚要触碰到的时候,就被司绮一巴掌给拍了下去。
“别作死,没验票的时候不要碰这些奇怪的玩意儿。”司绮拿着她的那块‘车票’说着,一边给他演示,“把牌子放在这个检票器上面,就这个,看到没?”
她指了指车门旁的铁皮检票器。
“哇,”林久愣愣地瞪着木牌,“这个居然还是带感应的吗?看上去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块牌子嘛。”
“傻。逼吧你是。”白洛川说了句,然后对着司绮道,“你示范一下。”
司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看着啊二九,你可真是没谁了......”
说着,她将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贴到检票器上,马上就听到“滴——”的一声。
然后她捏着木牌,穿过那层绿色薄膜,直接跳上了火车。
“呼——”她深呼一口气,左右看看,说:“上来吧,已经有人比我们快了。”
三人上车之后,白玦看到火车上已经有几拨像他们这样的人了,浑身是血,气喘吁吁,眼神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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