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手提肩扛了四五样东西,与两人会合。
突然出现一人,灰头土脸,衣袖烧掉半截,面露焦色,对喻安卿哭诉道:“少爷,不好了!呜呜呜呜,我们家着火,家当全烧没了。”
喻安卿面色一变:“夜峦,你慢点说。”
“天气干燥,不知谁点燃柴堆,火烧得太快,房子全着了。虽然邻里已经帮忙扑灭,可东西烧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残垣断壁。”夜峦边哭边说。
韩缨:“安卿不住国公府吗?”
夜峦委屈地说道:“国公府哪里容得下少爷!一年前就把少爷赶出来了。少爷,我们无家可归了。”
丹凤眼蒙一层水雾,倔强地不愿落下。喻安卿道:“你人没事就好,房子我们可以再租。”
夜峦擦擦眼泪,为难地抽噎:“少爷,您一向不理俗事,不知道现在找个合适的院子有多难?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这些日子,我们住哪里?”
喻安卿白皙如玉的脸煞时灰了下来,像是清贵的莲花失去了光泽,惹人爱怜。
韩缨瞧见,心脏一抽抽地泛疼。
“你们有银子吗?要不要先住客栈。”程深墨同情美人的遭遇,积极出对策。
喻安卿完美无瑕的娇弱眼神出现一瞬间的凝固,轻声道:“听起来可行……”
“不行!”夜峦立即接话,颇为愤慨,“客栈鱼龙混杂,少爷长得这般好看,有人图谋不轨怎么办?”
喻安卿:……我谢谢你。理由能不能换一个?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若不是府上有程深墨,韩缨怕早已一口应下,求之不得。
如今……韩缨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答应?答应就意味着喻安卿和程深墨会经常碰面。
喻安卿轻声道:“我没事的,韩兄无需替我忧心。今日无法与韩兄对饮了,有些可惜。那酒存了两年多,只等韩兄凯旋归来,是韩兄最喜欢的琼花酿。”
韩缨的心绪激荡,难道安卿对自己也有情?
韩缨:“安卿,你搬到武侯府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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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良姜哥哥
喻安卿随着回了武侯府,小厮夜峦处理火灾后续,没有跟过来。
于福瞧见,险些踉跄摔倒。喻公子从没来过武侯府,怎突然就上门了呢。
老天爷咯,侯爷莫不是撞傻了脑子,还是中了邪?非要把武侯府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他假笑请安,告诉韩缨,有几位世交的叔伯听闻小侯爷回来,特意前来探望。
这些都是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韩缨不能不见。他不禁看向两人,他们都以全然信赖的眼神看着自己,对于彼此情敌的关系丝毫不知。韩缨升起一股罪过,像是不小心撞翻了佛祖供前的香灰,他别开眼去,内心祈祷佛祖的谅解。
“福伯,喻公子要借住府上些许时日,你安排个好一点的厢房。”
韩缨偷偷给于福递眼神,希望他机警一些,把两人安排得远远的,最好一南一北,不好相见。
于福察觉到主子的暗示,感到十分头疼。有心遵照小侯爷的指示,转念一想,还是先禀告给老夫人为妙。
他将两人领到厅堂看茶,然后找了个收拾厢房的借口,禀告老夫人。
韩老夫人听此,眼前阵阵发黑,一口气没上来,跌坐在椅子。
“造了什么孽啊?一个狐媚不够,又来一个。还都带上门来,住什么住?于福!你派人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全都撵出去。”
于福知晓老夫人说的都是气话,宽慰道:“小侯爷年纪小,孩子心性,正处在叛逆期。老夫人您越是反对,小侯爷便越要做给您看。以老奴对侯爷的了解,若真把人直接撵出去,侯爷定会闹翻天不可,平白惹京城人看笑话。”
韩老夫人哪能不知,她手掌重重拍桌,历经风霜的眼眸显出几分冷意,沉声道:“既撵不得,那便住一起吧。”
于福眼睛一亮:“老奴晓得,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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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程深墨频频喝茶,掩饰偷看的动作,一眼又一眼。哦,真是好看啊。坐得分外端庄,喝茶的动作也善心悦目,犹如一幅画。
“看够了吗?要不要凑近些。”
喻安卿突然出声,吓得程深墨险些掉凳。
“对……对不起,失礼了。”程深墨结巴地道歉,拿出帕子擦拭不小心打翻的茶水。
喻安卿放下茶盏,朝他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程深墨的心上,咚咚作响。
你不要过来啊。程深墨内心惊恐大喊。
两根细长的手指摁住青色手帕,指甲因为用力透出桃花粉,程深墨不禁感慨,这双手放在现代,得上保险才行。喻安卿微微俯身,青丝擦过他的脸颊,痒痒的。
“阿墨,有件事,我刚才便想问了。”喻安卿摸了摸手帕上的绣花纹路,“你帕子上绣的是人参吗?但又似乎不像。”
两人的距离好近,呼吸可闻。
他能嗅到喻安卿身上非常清淡的香气,清新的木草香,夹杂着薄荷的清凉,像雨后山林的清香。
“是良姜。”程深墨侧步挪了几厘米,离开喻安卿的气味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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