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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页
    黑发,苍白的肤色,眉目锐利,虹膜在灯光之下是冷冰冰的蓝色。
    谈郁。
    戈桓寒登时一顿。
    ……如果这张淡色的唇涂成颜色,就像文艺作品里描述的少年吸血鬼一样了,美貌、冷艳而危险,接吻时也许会露出尖尖獠牙。
    戈桓寒见过这人持枪的样子,甚至那枪口直接抵在他胸口,以至于心脏因为两种原因而失控莽撞。
    他掐了烟,与谈郁对视须臾。
    戈桓寒对他的冷淡甚至微妙针对已经习惯了,惯性地无视了对方的眼神,扫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袋子,一颗橙子。
    被系统吵嚷得烦恼,谈郁已经对橙子索然无味,他低头结了账。
    有个Alpha注意到了谈郁和戈桓寒之间的气氛,摸了摸下巴奇道:“他们不会在水果店里打起来吧。”
    谈郁听见了。
    他说:“不会。”
    戈桓寒觑着他的冷白的脸,启唇说话时的神情,没忍住搭讪的冲动。
    “我以为你在训练场。”
    他问。
    他去了,发现谈郁今晚不在那儿练枪。
    谈郁反问:“你对到训练场找人很有兴致吗……我该奖励你什么,橙子?还是让你当靶子。”
    拿他当被主人喂食水果的宠物,像那只鸟雀,或者被一枪打穿的假人靶子。
    戈桓寒心里有些微妙的情绪。比起谈郁不理会或者干脆无视他,被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一句,他反而产生了与厌烦相反的欲望。
    黑发的beta已经领着那只肥鸟一起离开了。
    戈桓寒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不见。
    【再接再厉,宿主,继续羞辱他。】
    【你看,他被你嘲得一言不发,脸也红了,啧啧。】
    谈郁对系统不理不睬,拿出请假证明离开了军校。
    到了晚上,他被苏梵领着在会所里玩了一圈。
    “你好像对除了奴隶和课业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苏梵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为什么呢,你自己不在意这一点吗。”
    “不知道。”
    谈郁的答复漫不经心,十足敷衍。
    苏梵经过长久的观察,确认了他也许是天生这种性格,大概是来自父亲谈长卿的影响,或者全员beta的氛围。
    他对谈郁一向兴致很浓,那种目中无人的疏离感对他而言很有趣。
    现在,谈郁反而将注意力给了一个家庭教师,虽然只是提了一句,但他看得出来谈郁对徐晟产生了好奇心。
    苏梵说道:“他啊……从军队里退出来,早晚得去中央的,他和我家长辈们的关系很不错,机缘巧合过来辅导我弟弟的考核的。”
    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
    徐晟首先和苏家的大人物们关系紧密,才有后面的机遇。
    谈郁心里埋了不解。
    这时候灯光忽然一明一暗,场馆响起了夸张音效,一只小丑的形象被投影在墙上。
    马戏团开始了。
    地下黑拳是半夜的血腥项目,在那之前,苏梵与他在场馆里预订了马戏团表演。
    谈郁被苏梵带着走入观众席时,上面的表演早就开始了,他一抬眼,先是一头巨大的黑熊在笼子里嘶吼,几个年轻omega男孩在黑熊转圈跳舞,衣衫如雪花一片片落地。
    这里的的马戏团,不是外面供给小孩子的儿童节目。
    台下的欢笑声也随之嗳昧淫邪。
    “这是新来的omega吗?”
    “以前是没有见过的。”
    “之前的beta呢,那个才是最正的……”
    苏梵是这里的常客,一路受到了好些人的瞩目和寒暄。经理模样的Alpha也走来为他递烟,像刚才看到苏梵而走来搭讪闲聊的酒肉友人一样,经理点了烟,也瞥了谈郁几眼,玩笑着嗳昧问道:“这位是苏少的同学……还是别的身份?”
    苏梵乐了:“你可别乱说,我们只是纯洁的beta同学关系。”
    说罢,苏梵的终端响了几声,他拍了下谈郁的肩膀说:“我出去接电话,我家里的事真够多的。”
    “因为北方的事吗。”
    谈郁问他。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苏梵耸肩。
    谈郁之所以靠近他,也是为旁敲侧击这些细节。
    看台观众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年轻的男女,空气中充斥着烟草和燃烧的气味。
    乌烟瘴气。
    苏梵走后,他也往通道上走过去。
    前方的位置是贵宾席位,地方很宽敞,只零零散散坐了三俩个Alpha模样的男人。谈郁随意瞄了一眼,左边距离最近的男人一头银白头发,脑后扎了个辫子,正撑着下颌看台上的表演,似乎是没什么兴趣,他脸上表情不屑,与旁边的另一人说:“你就平常就看这些……啧,只有那头黑熊不错。”
    谈郁眼神一顿。
    这是尤西良。
    他说完,旁边的几个年轻Alpha都笑了笑,有的附和他嘲笑马戏团的把戏,也有的兴致勃勃凑上前问他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玩儿。
    尤西良不感兴趣,低头点了根烟,抬头说了句:“无聊。”
    他站起身也往外走。
    谈郁站在通道入口之前,已经收回视线,想着去找苏梵。
    身后传来嗤笑。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学长?”
    尤西良径直绕过去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银白的头发在灯光上泛着金属的色泽,那双窄长的翡翠眼睛也游离着恶意,眼神露骨又憎厌地上下扫了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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