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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朱颜又打开可乐灌了一口,才终于看向旁边一直被他忽视的沈辞镜,满眼写着“有什么不行?”
    沈辞镜对上他茫然无辜的眼睛,莫名有点手痒。
    沈影帝轻轻咳了下,人模人样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一下谢朱颜的脑门。
    “啪”的一声,还挺清脆。
    沈辞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暗搓搓地捻了捻手指,“先坐。”
    谢朱颜被弹懵了,沈辞镜什么毛病?
    “沈哥,你——”
    “嗯?”沈辞镜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怎么了。
    谢朱颜磨了磨牙,老男人一把年纪了幼不幼稚?!
    成熟懂事的大孩子谢朱颜冷笑一声,丢下手里的东西,猛地朝沈辞镜扑了过去。
    男孩子腰腹有力,不管不顾地扑过来的架势给沈辞镜吓够呛,生怕这平日里艹天日地的小祖宗摔着。
    沈辞镜下意识搂住谢朱颜的腰身,跌坐进沙发里。他的手掌紧贴在谢朱颜的腰侧,男孩子劲瘦有力的腰肢透过轻薄的衬衫传递出温热的触觉。
    沈辞镜有些晃神,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戏外和人如此亲密的接触。
    谢朱颜扑在沈辞镜怀里,手上动作不停,张牙舞爪地想要报复回来。
    沈辞镜一手要揽着谢朱颜防止他滑下去,一边又要躲谢朱颜肆无忌惮的狼爪子,一时间颇有些狼狈。
    他身上的浴袍因为两人的动作幅度太大,本就松松垮垮系着的带子彻底散了开来,浴袍被蹭开,谢朱颜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地贴上了一具微凉的身体。
    打闹的动作瞬间停住。
    沈辞镜僵在原地,谢朱颜还贴在他身上。但他已然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表演一下什么叫社死现场。
    正准备推开谢朱颜,至少先让他把浴袍系上的沈辞镜却突然听到门外突然传来“滴”地一声。
    门开了。
    “辞镜,我——”声音戛然而止。
    是阮天心。
    门外的人,门内的人,全部石化成了雕像。
    沈辞镜看了眼阮天心,头疼。再转回来看看谢朱颜,头更疼了。他下意识放柔了声音,轻轻拍了拍谢朱颜的腰,说,“先下来。”
    谢朱颜舌尖顶了顶上颚,要笑不笑地扫了眼沈辞镜。他倒是难得听话,一手撑着沙发翻了下去。
    谢朱颜坐在沈辞镜身侧,看了眼阮天心的方向,大致预估了下阮天心能看到的角度,然后侧了侧身子,遮住了阮天心投来的视线。
    沈辞镜见小祖宗没闹妖,狠狠松了一口气,就这祖宗的脾气,十个阮天心都不够他拆的。
    沈辞镜拿起浴袍带子,手却蓦地一僵。谢朱颜的手皮肤细腻,宛若上好的暖玉,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腹部,直蹭得沈辞镜一股邪火压都压不下去。
    谢朱颜哪管他,男孩子微俯身子,扯过他垂落在两边的浴袍,指腹无意间擦过沈辞镜的腹肌,带起一阵酥麻痒意和顷刻间燎原的大火。
    谢朱颜眼皮半垂,从沈辞镜僵住的手里拿过带子,细致又妥帖地给他系好。
    然后也不搭理门口的阮天心,自顾自地捞过自己的夜宵吃了起来。
    沈辞镜手指蜷了蜷,大脑有一瞬间的混沌,好在他很快回过神,毕竟门口还杵着个大|麻烦。
    阮天心阴郁的脸色在沈辞镜过来时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除了他本人和谢朱颜,估计没几个人见过他那副模样。
    “辞镜,”阮天心笑盈盈的,“你和小谢这是在……?”
    “看不出来?对剧本。”沈辞镜还没接话,吃着东西的谢朱颜倒是将手里的鸡骨头一撂,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盯着阮天心的眼神刺骨,语气凉凉地接了话。
    阮天心也不恼,“那可以加我一个吗,毕竟最近快到重头戏了,我压力也有点大。”
    谢朱颜眯眼,狗东西,内涵谁呢。
    就你演技好?
    就你拍到重头戏了?
    “别了,阮前辈演技多好,和我对戏白瞎了。沈哥精力有限,还是先补差吧,您这优等生老天爷赏饭吃,拍个戏那不和玩儿一样,都是一遍过吗。”
    谢朱颜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您,尊老爱幼的姿态做得足得很,偏偏语气阴阳怪气,生怕别人听不出他是在冷嘲热讽。
    阮天心:“……”
    阮天心自出道以来就被阮家、林铎和沈辞镜牢牢护着,哪被人这么当面挤兑过。
    阮天心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才忍下这口气,他也算看出来了,和谢朱颜说话根本讨不了好,所以他干脆无视谢朱颜,端着张高贵冷艳的脸道,“辞镜,我才知道阿林找过你,他要是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阿林没坏心的,你别怪他。”
    沈辞镜没有说话,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心还是在钝钝地痛。
    他分明看着阮天心这张脸,记忆却仿佛一下回溯到了很久以前,那时的阮天心很瘦,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身上总是带着青青紫紫的淤痕,是孤儿院里最小的孩子。
    沈辞镜至今都还记得那个怯怯地、固执地跟在他身后,怎么赶也赶不走,一厢情愿地喊他哥哥的小孩。
    那是他怎么也找不回的妄念。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如出一辙的冷漠和自私,沈辞镜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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