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几日,穆婉清不知该庆幸还是后悔,毒障已然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而温与饱也在她与男人的合作下顺利解决。
“啊~,轻点,你是汪汪吗?下口这么狠!”宽衣解带,穆婉清赤裸着身,在一山洞里,衣冠禽兽的某人正抱着她,搁在大腿上,啃咬着嫩乳。
“汪汪?”口中叼着乳尖,男人爱不释手地把在女人腰身,“那是什么?”很少有皇帝架子的司徒岚,敏而好学道。
“嗯~,你刚问什么?”被撕咬的娇喘连连的穆婉清抱着男人脑袋,眼中又散不开的水汽。
“汪汪,那是什么?”
山洞黑暗,他们彼此间只是模糊地看个大概,但男人的问题,身上的穆婉清水雾朦胧中笑得放肆,“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岚裤子里刚挑头的盎然“生机”,被小女人莫名的笑声搞得……
好半天,怀里的女人自得其乐,等笑声慢慢停下。
穆婉清额头顶在男人肩膀,这才开始了答疑解惑,“司徒岚,你听过狗叫声吗?”
所以,拟声词化成了名词,伟大的皇帝陛下这才掉入了陷阱。
“你是不怕我吗?”这样哩戏晋阳国君,她是真没见识过什么叫杀伐决断。
“拜托,不要这么严肃好吗?我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好吗?司徒老伯伯~”最后的这声,她叫的极低,原以为男人会捕捉不到。
“司徒老伯伯,老牛吃嫩草,我怕您消化不了,所以就先走一步了!晚辈穆婉清,就此别过。”原封不动,身下的司徒岚说完后,空气中好一阵静默……
“是我年少无知,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可以吗?”穆婉清人在屋檐下,利索地低下了头。
等了片刻,身下的男人没有言语,而原因,是洞口外枯枝的“吱呀”一声,第叁人,穆婉清静悄悄穿上外袍。
黑漆漆的山洞被火把照得通亮,等他们看清来人,意外的希望化成了提在嗓子眼的绝望。
“司徒舅舅,没想到,你还活着!” 来人正是被赵子钰全权相托的叶名琛。
他本想去一趟,敷衍了事,因那夜,自己是亲眼目睹了那女人和他的仇人一起跌落悬崖,而他也斩杀了一定会回去通报的那一队侍卫。
当叶名琛再站在悬崖边,一时心绪,想到了挚友怪异的病症,为报恩情,也是为再确认一遍大仇彻底了结,工夫虽未化境,但这千尺悬崖,虽难却不是真就做不到,一日时间,满身擦伤地攀爬下来,到了谷底,寻了一圈,除去干了满是蚊蝇的粘稠血迹,那两人,竟然死里逃生!
光这个认知,就让叶名琛杀意又起……
“真没想到,舅舅你大难不死,还有女人相陪!”看清司徒岚怀中抱着的女人,散乱的头发,虚掩的衣襟,叶名琛嗤笑道:“穆婉清,枉赵子钰一片痴心,现在他还担忧着你的安危,谁曾想,你在这里倒是快活!”一张少年俊俏脸,因这话中带刺,夹毒,美少年的脸扭曲的可怕。明明是为自己的挚友打抱不平,说着说着,叶名琛除了对司徒岚的滔天恨意,顺带着对那女人也无端厌恶。
他记忆还停留在叁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夜之间从万人仰慕到被打入昏暗无光的天牢里,武功尽失,双足被废,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乌剑出鞘,叶名琛不存丝毫犹豫。
司徒岚像是无视男人的存在般,看着怀中沉默不语的女人,平静道:“就原谅你这一回。”
司徒岚,穆婉清,他统统要杀,而他们统统无视自己的存在。叶名琛伸手一剑划开司徒岚的喉咙,血如泉注,喷的整个石壁,包括他怀中的穆婉清,面上头上身上,遍是鲜血。
血红了眼,穆婉清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美好面容上满是鲜血,刚还说着话的人,此刻已了无生机。
“你不怕吗?”是被吓傻了,还是这女人胆子很大?被喷涌出这么多血,她竟还端坐在死尸怀里一动不动。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要么现在让我知道你能迷住赵子钰,又套住司徒岚的好处,要么我现在也赐你一剑!”
满脸鲜血的女人看着男人乌黑的剑指向自己,她知道这一切都逃不过,他也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这山洞。
“动手吧!” 静默的山洞里,她终于开口道。
他在等着她的乞求,虽然这女人是注定了一死,他不可能为自己留下什么隐患,于是,如她所愿,男人手上的乌剑又划开女人的脖颈,血与血大股大股的流淌着,都难以分清彼与此。
当叶名琛走出满是血污的山洞,又攀回崖顶时,大汗淋漓的男人靠在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下,司徒岚被自己割喉时,他的心没有想象中的开怀起伏,反而异常平静,但那女人被自己杀死时,她满面血污平静地看着自己,那目光比任何武器都让他怕得窒息。
都城的赵子钰还在苦苦等待,他天真的以为这一次也能像上次,叶名琛还会将穆婉清带回自己身边,但聪慧如赵世子,怎会想到,叶名琛不再拥有沉黎的记忆,心中无爱,满脑子只有家仇恨意的男人对谁都会心狠手辣。
夜里的深谷,依旧如初,这里不会因一两具尸体而有所改变,浅蓝的光带飘进石洞。
“小梨……”
穆婉清的魂魄置身在一片蔚蓝湖面上。
“小梨……”
缥缈的声音渐近,穆婉清听清时,眼眶中溢出泪水,“笨蛋!”,抽泣的看着面前浅蓝光带中逐渐清晰的身影。
“老公!”女人激动地上前想要拥抱,一次,两次,两具灵魂像是还分着虚实一样,无论她怎样努力,就是无法真正将男人拥入怀中。
“为什么?”自己不是死亡了吗?为什么还是不能与他一起?
“小梨,你还没有死!”钱询的灵魂伫立在女人面前,看她因无法拥抱自己而痛苦流泪的样子,男人解释道。
“老公,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去世了!现代是,古代也是,两个不同的时代我都去世了!带我走!”不想再拥有什么神奇命运了,这也许别人眼中得来不易的机会,她珍惜过,现在又一次死亡后,她不再渴望,只是想与自己相爱之人一起走过奈何桥,只是想生与死都是与之为伴。
“小梨,我……”男人的灵魂想要安慰快被这错综命运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女人。
谁知,蔚蓝彼岸上一白衣男子出现,“他是因对你的不舍才迟迟不肯轮回。”
“那我们去轮回!”穆婉清想牵着钱询的手,而这一点执念,让她做到了!
“你看!我已经死亡了,所以我们去轮回吧!”女人的笑脸一如既往地灿然,这是他最爱的,也是最宝贵的东西。
她带着他,他们一起走到湖水中央,再一步,身边的男人走了过去,穆婉清,白衣人挡在她身前。
“你不能轮回!”
“为什么?”从一开穿越的奇遇她就知道,这不是无端的幸运,而白衣人微微焦急的语气将她挡在这里时,穆婉清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前世,她是家庭主妇不错,却不是一个世俗狭隘偏见中“懦弱的女人”,就男人一开始没有用任何手段阻止她的时候,“如果你不说明为什么我不能与他一起轮回,我想你只能劝阻,无法做到真正的阻碍吧!”
从没人见识过神仙会踌躇不语的模样,但今天,穆婉清做到了,当下一步就要踏进真正的轮回时。
“如果你走了,那五个人的命格会彻底崩塌!天命中你与他们紧紧相系。”
穆婉清将另一边的钱询拉了回来,他们夫妻一起面对着泄露天机的神仙。
“五个人?” 穆婉清猜测道:“谢允之,赵子钰,叶名琛,司徒岚,赵朔?”这很好猜,都不需要对方的回应,只看神仙端庄的神情上一道崩裂,她知道这就是正确答案。
“你是不是疯了!将我带进一个父权社会,想让我征服五个自命不凡的男人!去你的天命!我不接受。”父权社会,她以前看过的小说里,要么女主是绝世美人,要么就是有什么天赋异禀的,而她,轮到自己时,她有自知之明,不聪明也不漂亮,更没有什么耸人听闻的天赋,穆婉清只想一句,“无福消受”。
向来都是凡人对神仙只有膜拜叩首的份儿,白衣人今天是遇到一个难缠的角色,他是神仙不假,但仙界规定,他们最多可以引导凡人,而非插手凡间的任何决定,一向不善言谈的他在穆婉清面前是彻底败北。
“你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五个人的命格,如果你现在轮回,他们都将会彻底消失在天地人叁界!”不在乎再多透漏一些,只要能留住穆婉清,让她心甘情愿生活在这异世,白衣人说道。
其他人,她是不会在乎,也不想在乎,这世界消失的人多了去了,道德的枷锁在她这里没用,她不在乎他们是否会彻底消失,但,谢允之,想到那个人,她犹豫了。
“钱先生,还记得我说过吗?请你一定不能离开我太久,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女人,如果太久,我不会原地等待,我会接着下一段恋情,去爱别人。”
“在异世,我以为只有我在这个世界,所以,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他叫谢允之。”对一个即便死亡了都要守护自己的男人,穆婉清知道这样的坦白很残忍,但,对钱询,她的爱就是坦诚,“我爱你,但也爱他。我可以为你彻底放弃生命,却也为他犹豫了。”
“小梨,我不怪你,”缥缈的灵魂喃喃道,“我只是很抱歉,自己可以爱你的时间太短暂了,因为这个执念,我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又寻到你,但好像,我们的缘分就到此,即便我如何努力,都只能到此。”
他们彼此都已了然,这再次的相遇,只是为了彻底的分别,他不得不轮回,而她也不得不为另一个人活下去,穆婉清看着自己身边男人缥缈的灵魂,“我此生,永生最爱的钱先生,”亲吻上男人的嘴唇,一瞬间,两人的身体闪着光亮,“我发誓,我死亡后的灵魂会永远属于你!”这是她唯一能为男人坚守的东西。
“所以,我还是幸运的,小梨虽然无法与我一起轮回,但下一世,我们还会在一起。”
“对呀,老公!”
谁说最后的分离只有眼泪,穆婉清对男人的许诺,让他知道,无论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她都属于他一个人,所以,现在无所谓的朝夕,钱询迈过象征生与死的界限,他们望着彼此,一步之遥,下一世的轮回。
再清醒,微风轻抚,脖子上的剑痕消失,穆婉清躺在司徒岚怀中,二人又回到那悬崖古树之下。
“司徒岚。”穆婉清轻念着男人的名字。
“嗯?”虽难以想象,但叶名琛那一剑,短暂的死亡后,他们又活了过来,而且还意外的摆脱了困境。男人无法想象这一切的缘由,但怀中的女人,司徒岚看着她不惊不喜的模样……
“我们回去吧!”深夜古树,周遭黑压压一片,穆婉清躺在男人怀中,他向远处走去,而她,目光中,古树上一片落叶带着浅蓝的光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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