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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好似察觉到了福音好奇的目光,伸出的食指微弯,指了指自己,又戳了下玻璃——看位置,他貌似指的是正背对着他坐着的老师。
    福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开口了:“老师……外面好像有同学正在等你。”
    “哦?找我吗?”金的眉毛扬了起来,他可不记得自己今天还有什么日程。
    福音抬起下巴,用目光示意。
    “窗外有个男孩正在往里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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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音有一个深埋心底的秘密:她每次腿脚莫名其妙发软、心跳加快、并且伴随着浑身无力的时候,很快就会见证到“大事件”的发生。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时,她恐惧地抱着小熊躲在衣柜里哭泣。那时正值夏日午后,空气闷热,几乎无风。她闷在柜子里,身上的汗又湿又黏,难受极了,但即使这样也不敢出来透透风。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餐时间,爸爸妈妈终于回了家,福音大哭着告诉他们这个经历。
    妈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然而福音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吃饭的胃口也好极了,只是衣服上有一点汗渍的酸臭味。
    爸爸苦思冥想了许久,才说了一件可能有所关联的事件:邻居太太的小斑点狗下午不慎吃了毒鼠药,没坚持多久就死掉了。
    他本来不愿告诉女儿这件事,因为那只小狗是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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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第二次出现这种奇异的感觉是在两年后。
    那时福音手脚冰凉地蜷缩在被子里,祈祷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平安。
    她心惊胆战了一整天,结果后来突然收到爸爸中了一百万大奖的消息。
    摸着家里新成员崭新的酒红色后车盖,福音意识到,自己可能拥有了某种未卜先知的“天赋”。虽然这种天赋很是模糊,连区别幸运和厄运都做不到。
    后来,她再也没和其他人描述过发生在她身上的、如此荒谬的事情。一来是怕得罪了上帝——如果这个天赋是上帝的赠礼,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大声宣扬吧。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没有人相信她。他们所有人都希望与众不同的幸运儿是自己,所以只会编造一些类似的故事来证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记忆里只有这么两次。时间一长,连福音自己都禁不住怀疑那些感觉是否真实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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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个男孩正在往里看呢。”
    福音说完这句话,脸上的血色忽然褪得煞白。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血液正被有力地泵出心脏,声音几乎响彻了整间办公室。
    伴随着金起身、走向门口的动作,时间被一帧一帧地拉长。与此同时,酥麻的无力感从福音的手臂、小腿、后背、胃部漾了开来,一浪迭一浪,在她空荡荡的体内激起了潮汐。
    这种令人慌乱不安的感受,历久弥新。
    …
    福音咬牙,跟着金走出门。
    走廊上,那个扎眼的银发男孩见他们走出来,也就没再站到窗前往里面看了,退得远了些。他目测身高有180?,金和他对视的时候还得仰着头:“你是……?”
    “金先生,你好。我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克罗诺斯。”他礼貌地微笑着,遇到福音的目光时还做出一个“谢谢”的口型。
    是谢她刚才帮忙把老师叫出来吗?
    福音有点社恐,本来没想回应,谁知这个叫做克罗诺斯的男孩在道完谢之后并没有善罢甘休,他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眼睛仍然紧盯着她,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她脸红起来,有点窘迫,只好做了个“没关系”的口型。
    男孩果真把视线移开了。福音松了口气。
    “真是太抱歉了,我这个老头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竟然忘记了要帮你录入信息!”金使劲拍了一下自己发量稀少的脑袋,“你的父母已经把转校相关的事宜和校长谈妥了,我明早来把你的信息录入系统,你明天就能开启在这里的新生活了!”
    克罗诺斯抬手摸了下后颈,笑道:“谢谢您,金先生。”
    金点了下头,转向福音:“福音,你待会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带这位新同学到校园里走一走、向他介绍一下各个建筑和教室的用途吗?”
    福音为难地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L  和小月依然没回复她的消息。
    “我很愿意……但是我的朋友们应该还在等我。”况且,刚才身体又出现了久违的预警,福音不得不怀疑这可能与面前的男孩有关。
    “没关系,那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克罗诺斯态度很大方,“我可以自己先去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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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改动,给老师加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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