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她从业至今,不论是但律师还是当记者,母校的教授们、学长、姐们,乃至于学弟、妹们给她的帮助也是最多的。现在要背刺母校,良心多少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安。
但反派boss的人设一冒头,郑谦益的想法就变成了,搞事就搞大的啊!屠龙就是要杀最大的那一头,才爽啊!
自2月6日起,为自己开发了个新BOSS的郑谦益开启了全新的推塔日常。
2月7日到2月9日,郑谦益每天都得打N个电话出去,挨个问学弟、妹们要往年的特殊入学名单,还专门打电话给教授,询问要是她有个朋友家的孩子准备从特殊通道入学,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
没有谁防范学姐,教授也不防范学生,关键是这在学校内部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每年学校都有这样的名额,每位教授手上还都抓着一些入学名额呢,都是为了那些文化课成绩过不去,统考进不来,得走特殊通道的学生准备的。
其中有一位专注于青少年犯罪,曾经郑谦益为了“恶童事件”还跟对方有过不少联系的教授,非常直接的告诉她。给钱就行,巨款,款项用来筹办青少年互助之家。
一些青少年犯罪者其家庭本身就有问题,无法给予出狱的少年犯更多的教育或者支持。
政府在这方面也没有过多的帮助,为此催发出来的“互助之家”是纯粹的公益组织,目的就是帮助出狱后无家可归的少年人,提供包括心理疏导和职业技能学习上的帮助,协助他们回归正常社会。
那个教授自己名下就有两个慈善基金在做这个项目,每年也会对社会公开募捐,是正经在做善事,也是在做一场大型的社会调查。
诸如青少年犯罪要如何预防,少年犯到底是要从重处罚还是教导为主,还是少年犯的增加对社会带来的危害等等,都属于这个调查范畴。
教授跟郑谦益说得特别直接,如果有谁的家长愿意砸钱去建立一所‘互助之家’,收容超过五十个以上的孩子并且维持‘互助之家’正常运营三年以上,她手上的入学名额能无条件给出去,想跟着她一路读博她都能应下。
这就是高校里权力极大的教授们手上握着的特殊通道之一,也是郑谦益默默把录音删掉的特殊通道之一。这种特殊通道都算得上一种劫富济贫了,她有什么好曝光的。
首尔大有很多‘劫富济贫’的特殊通道,每年的贫困生补贴都是从这些钱里面挪出去的。但首尔大里也不是人人都是‘圣人’,道貌岸然者也很是不少。
有个音乐系的教授,郑谦益不熟,是那位关心青少年犯罪的教授推荐给郑谦益去联系的。
因为郑谦益跟那个教授讲,她那个朋友人品不咋地,钱其实也没多少,自己会帮忙问问也是因为欠了人情不好还,才想着找个没那么简单但也不算复杂的路子还人情。
这位音乐系的教授就厉害了,是个中介呢。在问清楚郑谦益那边的“需求”后,给了郑谦益三条路,同时表示如果不是一定要进首尔大的话,另外两个学校(SKY联校)想进去,操作起来可以更简单。
这三条路啊,一条是伪造获各类证书,弄个假赛事,获得名次,借着加分入学;
好处是便宜,好操作,教授还帮忙推荐了几家专门负责此事的“教育机构”;
坏处就是统考的成绩不能太拉胯,加分加个二、三十分能加,加个一、两百肯定不行啊。
第二条是针对性的攻略单独某个教授,从教授手上拿特殊入学名额,类似之前“少年犯”教授那样,能搞定教授就什么都能搞定。好处就是只要定下就不会变卦,而且不看统考分数;坏处么..贵,巨贵。
第三条也是最普通的一条,不怎么能用到钱,但得有权,也就是伪造论文。
“成均馆有个很不要脸的,每年给自己研究生考核的标准就是写一篇能上期刊论文,这些论文是明码标价的卖,卖的还都是第一作者,主攻牙科。”
教授说着话嘴里“啧啧”有声,“那么嚣张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关系,但你那个朋友可以直接去找他。”
“去年曹国的案子你也知道吧,就是这个路数,只要小心不被查出来,后续都好解决。最好是在孩子还是高一或者高二的时候发,高三得到的关注就太多了,年纪更小也行。
我们这些人谁不知道谁,年纪太小的第一作者我们都知道有猫腻,真等到高三,万一有哪个教授真把那孩子当个好苗子特地去见人,那就什么都漏了,麻烦就大了。”
虽说在决定从母校下刀前,郑谦益就知道自己在调查上不会碰到太多阻碍,她在校内的名声足够让大家信任她。
可同这位完全陌生的教授的通话顺利到不可思议,郑谦益都有些奇怪。
“您还真一点都不隐瞒啊?”郑谦益问对方,“这是谁问都随便说的吗?”
“当然不是啊。”教授笑道,“我又不是需要打广告赚钱,怎么可能谁都说。你么..说了也就说了。”
与对方未曾蒙面的陌生人犹豫半秒,“多谢您的信任。”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法律系的郑谦益变成了调查记者,这才是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在宣传的事呢。”
涉嫌违规操作的人对调查记者说,“我不清楚你是真有朋友家的孩子要帮忙推荐入学,还是在一刀捅进‘济世教’后又找到了新的目标,能直言同你说你想要了解的事情的人,我们都不在意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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