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从电影上挪开的郑谦益,探身想要从茶几上拿水,肩膀刚动,头顶就被两只手按住了。
“你干嘛?”任时皖问。
“你干嘛!”郑谦益回。
卡壳一瞬的任时皖秒速抬手,胳膊平举,双手掌心向外,僵在那了。脑子里回荡着一个问他,他在干嘛?
拿了果汁喝了一口再放回去的郑谦益,这一套都弄完,才扭头,看到僵硬的小木偶,上手冲他的爪子就是一个击掌,笑问他,“又干嘛呢?”
任时皖也想知道,他又在干嘛,可嘴里说出口的是,“你居然是个女的?”
多少有些茫然的郑谦益歪头望着他,“这算什么问题?”
“是啊,这算什么问题。”任时皖呐呐低语。
并没有搞懂他发什么神经的郑谦益随手扒拉着被弄乱了的头发,问他,“你饿不饿?”
任时皖啥感觉都没有,他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嘴巴上回的是,“你想吃什么?”
郑谦益想吃快速能填报肚子的食物,提起煮拉面,手都伸出去准备更亲故猜拳,赢了她就继续看电影,输了就老实去当小工。
没想到她只是说了,我想吃拉面,亲故就起身了,弄得郑谦益伸出去的胳膊都不知道要不要收回来,什么情况?
情况是昨天才来过这栋房子也使用过厨房的任时皖,可以自己找到厨房,在小尾巴屋主的提示下从右上角的橱柜找到拉面,自然的就准备自己煮了。
依旧没搞懂他玩什么的郑谦益也不可能提示他,我们来猜拳吧,只觉得亲故貌似不在状态。
她先去弄碗筷拿小菜,把餐厅都布置好,等着煮好的拉面上桌,盛面等面凉的功夫,问自动煮面机,你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任时皖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不看她。
郑谦益倒是盯着他看,“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啊。”
“确定?”
“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这回答让郑谦益弄不懂了,你那个表情怎么看都有事啊。她当他不想说,也没有非得要问出结果来的想法,不想说就不说呗,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全程安静吃面的任时皖啥都没说,超快速吃完的郑谦益也没再问。前者煮面了,后者就自觉洗碗。
在她洗碗时,他就站在她身后。洗碗池前的瓷砖干净的能倒影身后的人,池前的郑谦益又问了一遍盯着她看的家伙。
“你真的没事?”
“没事。”
撇嘴不信的郑谦益没管他,不说拉倒。垂头遮住视线的任时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
突然有了心事的亲故告辞了,啥心事都没有的郑谦益又抱着笔记本看家政的资料,这次开始看个案。
这部分资料来源于隶属于政府部门的妇女家庭部,这里提供的个案都是麻烦事。
其中有一位当事者是在丈夫身亡后从乡下来首尔打工的,她被一个家庭里的二儿子请去照顾老人。
老爷子三个子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家轮流照顾。二儿子的经济条件好一点,就请了这位大妈去照顾父亲,讲好是只照顾半年。三家,一家轮半年。
哪知半年后,老爷子不想从二儿子家离开,走也行,但大妈得跟着他去另一家照顾。
下一个轮到的是小女儿,小女儿不想出这笔钱,老爷子就不愿意走。
二儿子也不太乐意啊,就跟妹妹商量,要不一家一半,我多出一半,吃点亏。妹妹还是不乐意,本来我一毛都不用出的。
两边纠缠半天,不好讲亲爹哪哪不对,就都觉得那个大妈不好,意思是大妈“勾|引”父亲。
实际上大妈只是人生第一次有工作,照顾老人尽心尽力,服侍的太周到仅此而已。
不过么,老爷子对年纪比自己小很多,才刚刚五十出头的大姐确实有点想法,也就没有反驳儿女说的一些有的没的的猜测。
眼看事情变麻烦了,也怕改天也要自己出那一半的大儿子就出了个馊主意,想着干脆让大妈跟老爷子结婚,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工资也不用给了,多好。
弟弟妹妹们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去问老爷子,老爷子也含含糊糊的,要脸面不给准话。
大儿子就去问大妈怎么想,大妈仔细思考后,同意了。不过呢,大家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是小年轻什么为爱结合,得聊点实际的。
大妈表示结婚可以,但娶我就正经娶,我要办婚礼。不止要有婚礼,我还有个儿子,想接到身边来照顾。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这应该没问题吧?
问题大了!
老爷子今年七十九了,这把年纪还结婚办婚宴,子女们脸上都过不去啊,老爷子自己的脸上都过不去。
婚礼不谈,大妈的儿子过来后,住哪?吃喝拉撒谁解决?总不能跟他们老两口住?那不就相当于住在三个子女家么,子女们怎么可能同意呢。
在不同意婚礼的问题上父子四人能达成一致。可在大妈的儿子跟过来这件事上,四人产生了矛盾。
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要人照顾。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走了,救回来后,做父亲的担心自己走的太急,给子女添麻烦,就把老房子卖了,钱也都给了孩子。
他手上还留的一点养老钱也就是一点,不够新组成的“一家三口”生活,肯定要子女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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