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看影碟店那都不是不顺眼,是极其烦躁。不单单针对这一家,全国影碟店他都烦。
电影院不赚钱啊,影碟店才赚钱。
这年头看得起电影的不说什么中产吧起码得是个小资,电影票的票价算不上贵,但那钱搁普通人手里能吃顿好的了。
普罗大众宁愿攒钱吃顿好的,只有少数人才能把看电影当日常消费。
韩国的市场现如今还支撑不起几百家电影院达成赢利,少爷们的电影院圈地计划一直都在亏,就是在烧钱赌未来。
赌未来的市场会比现在更庞大,他们先占下地盘,未来就是他们的。
相较于小资才消费的起的电影院,影碟店就接地气的多,赚钱也轻松的多。
人家走薄利多销路线,一边卖影碟,一边也在租碟片,有些影碟店做的大的,还有个小房间放碟片收钱让人进去看。赚不了什么大钱,跟电影院肯定没得比,但人家不亏啊。
做生意,不亏就有得赚。
想当初赵青禾要搞电影院时,白少就劝她别折腾,弄个影碟店就行了。
那时候赵小姐不乐意,硬是要搞大的,大的搞起来了,确实也赚了一波,如今却进入亏损期,加入项目的白少可不就看能赚钱的影碟店不顺眼么。
更让白少郁闷的是,他能卡影院的批文,让所有想进场抢肉吃的人牙都能拔掉。
可他不太好弄影碟店,那种小店根本就没有批文这回事不说,开门只要简单的营业执照就行,有些店家营业执照都不搞,拉开卷帘门就开门了。
这些店都是小店,多半是一家人经营,连发展成连锁店的都少。可搞大象,一枪打死就行,搞蚂蚁,就算白少能踩死千百家还有上千家存活,他也不能犯众怒,蚂蚁成群就搞不了了。
这群蚂蚁们在抢白少的市场,想要看电影的是同一批人,那批人用一点小钱就能租碟片回家看,去电影院的自然就少了。
虽说两边严格来说不是同一批客户,可要是没有影碟店,大家只能去电影院看电影,市场不就自然会扩大么。
白少被蚂蚁群搞得很烦,又确实没什么办法,他也不认为兄弟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把全国影碟店都砸了,帅是帅了,就怕引起暴乱,我们两就得直接出国了,能不能在回国都未可知。”
一直没说话安静听着的义眼兄也劝了句自家小姐,“您还是再想想。”
赵青禾回头看了眼两个傻子,左眼写‘鄙’右眼写‘视’,脸中间是‘弱智’,转而被白少打头,她反手就打回去,“听着吧傻子们,谁要把店砸了啊,无不无聊,你今天砸明天人家换个地方还能开业。”
傻子们对视一眼,义眼兄低头炒年糕,白少轻咳一声,“你继续。”
“他们那个生意,卖碟片的少租碟片的多。交押金租碟,一次只能有几张还有时限,超过了时间就得多给钱。虽然给的也不多,但总归要给那么点。”赵青禾问白少,“没错吧?”
对竞争对手很了解的白少点头,“有得大店租碟很廉价,一张碟的租借费一根冰棒都买不起。再加上押金会退,很多人都感觉是不花钱看电影。”竞争对手玩廉价销售,更讨厌了。
赵青禾表示这个不重要,租碟再廉价也是得给钱的,一根冰棒不还是要花钱买么,“他们租借的时间都不长,三、五天,一个礼拜,得到店借到店还,还晚了,可是要扣钱的。光这一点就很烦,你不觉得吗?”
白少要讲话,赵小姐抬手让他先等等,看着义眼兄,“你会不会嫌太折腾了,你会忘记还吧?”
义眼兄叫金昌建,面对这个问题有些迟疑,怕大小姐给他下套。大小姐表示,问你个租碟的事你有什么好瞒的,又不是把你当碟租出去。
金昌建讪笑,谨慎的说,“我不太弄这些,都是家里的女人去租来看。”
“家里的女人就没有让你出门的时候顺手还了?”赵青禾不信,“你要是刚好赶时间或者就是忘记还了,家里的女人不跟你吵吵?”
白少秒速接话,“肯定会叽歪啊。”虽然他不知道兄弟在干什么,但辅助一把还是没问题的。
金昌建笑了,算是默认。
这种事赵青禾碰到过的,当年她的二把手,在外面吆五喝六回家能被亲妈训成孙子。一次他们在外面干架,打得血忽淋拉的,赢了要去夜总会庆功。
那位胸口被人拉了道口子一路都在飙血的家伙,被拉去黑诊所之前,死拽着小弟的手,跟交代遗言一样,让小弟千万帮他把车里的碟片给还了。不然他不是死在群架里,更可能死在老娘的擀面杖之下。
当时现场不少人,赵青禾也在,那场面,赵青禾也是毕生难忘。
也是因为这个场面太滑稽,在N年后,赵姐听说了一种特殊的商业模式时,一下就想起来。
要是当年有这么个模式,那位二把手也不会碟片还没还,人就凉了。
如今这个商业模式被赵姐重新想起来,准备用来收买她爸的打手。果然大佬们在外不管多大佬,回家都是崽子,上面有爹妈压制。
“我们可以换一种模式,都是租碟,跟谁不是租,有能足不出户的租法,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店里呢。”赵青禾给兄弟讲新招,“影碟店收押金,按碟收租借费,我们直接收月租,价钱么,按一份盒饭钱好了,保证谁都给的钱,没这笔钱也不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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