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胡族长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当家胡金和南梦的族老、族长等人。
原来,就在不久前,得知族人被羁押进州城的族老和族长,前来向依附的胡族长求助。
胡族长经三当家提醒,已经得知侥族背后干的事儿,一见本来该送来的美人没了,气冲头,不顾三当家劝阻,直接便找到侥族来质问。
而樊族长一见他们,冷声道:胡族长,你找我要什么美人?
胡族长吹胡子瞪眼,我本来要纳妾,不是你们侥族背地里干了那种勾当,美人会不见吗?
樊族长面色更冷,威胁道:胡族长在说什么,什么勾当?最好慎言。
族长三当家胡金上前来,想要阻止。
然胡族长不管不顾,直接便道:你们劫持刺史家眷的事儿,以为能瞒得住我吗?姓樊的,你赔我美人!
三当家脸色难看至极,握紧拳头。
南梦族老和族长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儿,一时间慑的脸色煞白。
岩峡则是偷偷瞄着南梦的人,一副做贼心虚的神情。
樊族长一瞬间眼露杀气,强按下来,扫视过胡族长和他身后的人,道: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若是事情彻底败露,你们能够躲开吗?
他不说还好,一这么说,胡族长更加生气,本来咱们在岭南当地头蛇当得好好的,要不是你们贪得无厌,哪会有这些事儿?
樊族长冷笑一声,直接越过他,质问南梦族老和族长:是不是你们将谢家的人带去岩族?
二人当然不能承认,族老此时一丝仙风都没有,卑躬屈膝地说:樊族长,我们只是去找岩峻要人,那岩峻和我们要献给胡族长的南柯勾搭成奸,南柯偷跑,我们自然要去岩族要人。
南梦族长垂着头唯唯诺诺,只在听到族老说献时,露出一丝痛楚。
樊族长闻言,质疑的目光射向岩峡,可有这回事儿?
岩峡嘴唇颤抖,反驳:那也是他们族的女子先来找峻哥,峻哥才会去提亲!肯定是他们太张扬,招来了刺史的人。
族老哪能让他将这样的罪名扣在脑袋上,立时便反过来指责:那岩峻夹着一辆马车来,原先我们还奇怪,你们岩族穷酸,从哪儿弄来的马车,如今看来,就是谢家的马车。
肯定是你们露了行迹!
岩峡辩驳:那、那也是你们看不住人在先,我们峻哥才用了马车,可马车哪有你们那几十个人招人眼!肯定是你们!
族老气得脸红脖子,你胡说!
就是你们!
行了!樊族长大喝一声,胸膛起伏,一群蠢货!
到这一步,究竟是谁引来的,只有谢家人才知道,但肯定跟他们两族有关,也跟胡族长这个色欲熏心的玩意儿脱不了干系。
樊族长一想到,现下因为这点私事,坏了他的事儿,估计谢刺史也猜到了他们头上,便怒从心中来,顾不上一族之长的威严,一脚踹向岩峡泄愤。
岩峡栽倒在地上,痛呼,在他第二脚第三脚下来的时候,手上的绳子竟然松了,连忙抱住头大喊:别打我!别打我!我还有事儿要交代!
樊族长缓缓停下脚,冷漠地问:哦?什么事能让你不挨打?
岩峡紧紧护着头,忍着疼道:我、我不是撒尿逃过的,是那个刺史夫人放我出来的
在场众人皆是一震,樊族长更是教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满头雾水,追问:怎么回事儿?
岩峡缩着脖子道:她、她说,她这个人万事好商量,她不像谢刺史那么古板不知道变通,只要谢刺史安然度过任期,挟持的事儿她就可以不追究,但、但是她受了惊,需要、需要诚意
这便是想要钱了
要钱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若不是谢钦油盐不进,他们也不会去挟持其家眷威胁。
樊族长稍稍平静下来,喝问:你先前为何不说?!你要跑去哪里?
岩峡是自愿前来,终于说到这里,一股劲儿松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我不敢,我怕族长怪罪
樊少族长年轻耐不住性子,急问道:她要多少?
岩峡呜呜地哭,颤抖着抬起手,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樊家父子:五万两?!
对方如此狮子大开口,不知樊家父子,在场众人全都满脸震惊。
岩峡一听到五万两,哭声都忍不住一滞,这完全是他不敢想象的数目。
而五万两不是小数目,樊家父子不可能甘愿拿出这么多钱来,堂屋内便安静下来。
偏偏这时,胡族长还极没眼色地嚷嚷:我的美人没了,你们得给我要回来吧?
樊族长对他厌烦至极,但很快便眉头一舒,道:没了便去要,刺史也没道理强抢民女。
至于岩峡,樊族长冷冷地看着他,扔到坑里去干活儿。
人手紧缺,对于得罪他们两族的人,他们一贯不会弄死,只会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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