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很高兴:“谢谢你呀。”
江雨茉:“不用谢,今天是他的生日!”
所以想请见过的人都吃一颗糖。
“要是有人抱怨说车上有榴莲味。”江雨茉笑弯了眼睛,“您就让他/她吃颗糖~不好意思啦。”
在江雨茉记事起,爸爸就在当客运司机了。
每天傍晚,他们一家三口吃饭时,爸爸总会讲一些车上的趣事给她和妈妈听。
爸爸也很喜欢这一份职业,有时候帮人家从省城带东西回来,那家人还会给他们家送来新鲜的鲫鱼。
江雨茉吃过的最多的就是鲫鱼汤面了。
宁知芋嘴里含着荔枝味的糖,听着江雨茉跟司机师傅的交谈,她心里会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周寂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糖,有些不爽地说:“我说。”
嗯?
他突然出声,显得特别的奇怪。
“是我买的单。”周寂说。
江雨茉:“……”
宁知芋:“。”
段野干脆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显是不想理会周寂。
江雨茉心领神会:哦对了!忘记给周寂糖了。
是他买的单,他刷的卡。
她好脾气的问他,“那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这其实是江雨茉跟周寂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周寂语气很拽,“随便。”
他也不是想吃糖,谁喜欢吃这种甜了吧唧的东西。就是吧……给车上所有人都发了糖,唯独没给他,这是几个意思?他是透明的吗?是空气吗?
“……”
江雨茉翻找了一下,“薄荷味的?”
周寂没应,她就当他默认了,掏了一颗糖扔给了他,精准的落在他的腿上。周寂撕开了包装,将那颗糖放进嘴里,顿时拧了下眉,这什么奇怪的味道。
段野咳了一声,“师傅,前面右转有条小路可以直接到,会近很多。”
果然,抄了小路,十分钟不到就到了目的地。这里曾是老城区最热闹的地区,有澡堂有学校医院,只是后来大家都往新城区搬迁了,这一块就显得有些老旧。段野家在三楼,这是江雨茉第一次来,难免惴惴不安。还没走到三楼,就已经听到楼上传来的说话声,是颜晴他们。段野一只手提着很重的购物袋,侧过身子,领着江雨茉上来,明明天也没完全黑,楼道也有灯,但他还是担心她踩空摔了,非常谨慎。
总算进了屋子。
江雨茉好奇地打量着。
这可是段野的家。
其实跟她家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好像以前的老旧小区都是这样的格局,这样的装修。
一屋子十七八岁的学生,差点要将房顶给掀了,闹腾得很,还好现在没到休息时间,不然楼上楼下肯定是要下来说他们。
郭世超他们正在打气球。
对于他们来说,生日是很重要的,十八岁的生日更重要。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给段野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宁知芋一开始有些放不开,因为她跟这些人都不太熟,可没多久后,她开始放松下来,就连周寂这么一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脸上神情都轻松了许多。
江雨茉很有未来女主人的作派,下了命令跟规矩:“今天不准扔蛋糕,不准抹奶油!”
赵正嘿嘿笑:“行啊,咱们今天听女主人的话。”
江雨茉一个眼刀飞过去,“再乱讲,我让你家段哥扔你出去。”
“好啦,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颜晴看了一眼时间,“反正我肚子饿了,赶紧吧。”
其实郭世超跟赵正打包回来的菜已经很丰盛了,除了披萨鸡翅以外,还有江雨茉爱吃的毛血旺跟蒜香排骨,分量很足。不过生日嘛,几个人能下厨自己做菜,那也别有一番滋味。本来说好是每人做一道菜的,可现在天都快黑了,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是九点钟也不一定能吃到饭。
最后确定了以下几道菜,宁知芋做辣炒花甲,段野身为寿星要炒鸡蛋,江雨茉则是一道皮蛋拌豆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就算是忙碌也开心。
只有周寂。
只有他是无所事事的人。
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后,实在无聊,他便来到了厨房。厨房里宁知芋正在弯腰清洗花甲里的沙子,段野跟江雨茉不知道去哪里了,总是黏黏腻腻的。他迟疑着走了过来,到了宁知芋身旁,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那个。”
宁知芋侧过头看他,澄澈的双眸很平静。
周寂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太陌生了,以至于他完全不懂,“有没有我能做的。”
宁知芋:“?”
原来是来帮忙的?
可帮忙这个词出现在他身上,怎么那么奇怪呢?明明她跟他也不熟,但她就是觉得,他这个人难缠,最好离得远一点。
宁知芋扫了一圈厨房流理台,终究是没跟他客气,“你剥点大蒜吧,恩,多剥一点。”
周寂:“……”
“好。”
他看了一圈,虽然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但也不至于连大蒜都不认识。拿起一个,使劲掰开。大蒜都会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周寂突然想到,问她,“洗手液还有吗?”
宁知芋:“什么?”
周寂说:“剥完后我要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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