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充斥着自己喜欢的音乐,文婷熙就这样孤单单的坐在沙发上,偶尔拿起酒杯,喝一口红酒,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婷熙只知道,她一瓶红酒都喝完了,已经开始在喝面前的勾兑酒了。
头有些晕晕的,但是思绪跟心境,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楚,文婷熙从未把视线移开过对面的房门,但是里面却从来没出来过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种等待,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婷熙已经不知道她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了。
难道迟晋延不会跟那几个女人从一个房门口出来?
还是只要他们不在她面前怎么样,她就固执的认为,他和她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眼前的视线一次又一次的被水雾所遮挡,文婷熙不着痕迹的擦掉眼泪,固执的坐在沙发上,似是惯性一般。
终于,凌晨两点过的时候,文婷熙终于看到对面包间的房门打开,首先走出来的是两个女人,她们脸上都带着好看的笑容,文婷熙见状,下意识的抬起身子,坐到了沙发里面,把身体隐匿在没有光线的昏暗之处。
不多时,一阵说笑的声音传来,文婷熙瞥着走廊对面,从包间里面走出来的是揽着女人腰的景帆,景帆明显喝得很多,他含糊着道,“我刚才去洗手间,不是去吐啊,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随即,身后传来的声音,是文婷熙极其熟悉的,因为那是迟晋延的声音。
一抹身影从昏暗处走来,不,是三抹。
黎耀琛跟一个陌生的女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迟晋延从包间里面走出来,迟晋延跟景帆一样,喝得很醉,他的一只手臂搭在黎耀琛肩膀上,半个身子几乎架在黎耀琛身上,而另一只手臂,则环着怀中女人的腰。
迟晋延看着对面的景帆道,“少扯,你不是去吐,难道去喝啊?不行就不行,哪来那么多说辞?”
景帆含糊着道,“我都说了,我真不是……不服咱们换个地方继续。”
迟晋延道,“走啊,谁怕谁。”
黎耀琛随手招呼过来一个女人,女人走过来,黎耀琛走开,她顶替了黎耀琛的位置,将迟晋延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拖着迟晋延的身体。
三个男人,数名女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去。
包间之中的文婷熙,她坐在昏暗处,完全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握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发白。
我要对你多好,你要爱我多少,有什么重要,也许答案得走过天涯海角,最后才知道,听得见你心在跳,最重要……
包间之中放着《心在跳》这首歌,文婷熙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原来她苦等了一晚上的真相……竟是如此。
她该用什么来说服自己?难道眼见也为虚吗?
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还在不停的挣扎,迟晋延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种人……可是。
文婷熙僵直的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进去质问迟晋延,那么现在,她突然感觉好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东西似的,她终是一无所有了。
迟晋延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文婷熙这才僵直着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结账走出了夜魅,也不顾侍应生看着她的异样神情,也许他们都在想,哪里来的奇怪女人,点了几千块的东西,等了一晚上的人,但却一个人都没来。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文婷熙已经等到了,等到了一个她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的结果。
文婷熙最讨厌也最忌讳的就是酒驾,当初成沐源有好几次酒驾载着她,当时他们不熟,她都翻了脸。
她喝了一整瓶的红酒,又喝了不少的勾兑酒,走路的时候,脚底都觉得虚软,但饶是如此,她还是上了自己的车,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就发动了车子。
凌晨两点半的峂城市,除了永远灯红酒绿的不夜之街以外,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进入到安静的睡眠阶段,文婷熙上车之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也似地冲上了马路,并且开始逆风驰骋起来。
降下雨棚,夜风迎面袭来,纷飞了文婷熙一头黑色的长发,她脸上的泪水被风吹散,冰凉的触感,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爱开快车,因为那种近乎刺激的速度,可以短暂的让人忘记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文婷熙一边哭着一边开车,有好多次,她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惯性的向前。
就这样,不知道开了多久,当文婷熙的心中一片空洞,想要降下车速的时候,她余光只瞥见从左边射来的一束强光,侧头看去,强光照的她脸色煞白,她眯起视线,下意识的踩下刹车。
一辆大货车从十字路口的左边驶来,许是也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飙车,货车的司机也是一个急刹车,最后文婷熙的车子跟货车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堪堪停下,车轮摩擦地面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似是在宣泄着这场意外的突然。
文婷熙坐在车中,一动不动,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时间,大货车的司机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快步跑上前来,见货车车头没有碰到文婷熙的奥迪车身,他这才长长的喘了口气,不过很快的,男人便抬高了嗓门,出声道,“哎,你是怎么开车的?大晚上的在这里飙车?你不要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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