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确认关系以来,两个人还没正式走到众人视线中。
晚宴下午五点半开始签到,拍完外景回到翠月湾,约莫还有半小时休息时间,新娘又开始新一轮补妆。
谈迎让两位姐妹上,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刚出来便差点撞上一道人墙,手被拉过,她小小吓一跳,低喝:“拉拉扯扯干什么!”
“我拉我女朋友怎么了。”
周寓骑不由分说把她拉向走廊尽头防火门,然后转上员工电梯,从裤兜掏出卡片刷了楼层。
“去哪?”
谈迎看了眼手机屏幕,新娘那边还没催人。
周寓骑说:“找个可以抱抱你的地方。”
电梯门叮地开了,还没到周寓骑的楼层。
保洁员从一推车的床单边探头,愣了愣:“你们怎么坐这个电梯,客人应该坐客梯,这是员工电梯呢。”
周寓骑默然亮了亮跟保洁员胸前一致的卡片。
保洁员嘴巴动了动,最后只说:“我等下一趟吧。”
“阿姨,您进来吧。”
谈迎把周寓骑搂到身前,给人让位。
“可以的吗?”
保洁员试着推车进来,跟他们站在同一侧刚刚合适。
“过来点。”
谈迎怕周寓骑蹭到推车,轻轻拨了一下他的腰。
保洁员煞有介事多解释一句:“都是干净的床单。”
谈迎和周寓骑默契对视一眼,忍住善意的笑。
保洁员比他们先出电梯。
周寓骑还挡在谈迎前面。
谈迎冷冷拨开他,“站远点,嫌热。”
虽是元旦,云岚岛一年基本只有两个季节,冬春不明显,现在可能是气候过高的秋天。
周寓骑使出黏人功力,从侧面抱她,手背轻轻印了印她汗湿的额角。
电梯终于升到目的楼层,周寓骑刷开走廊尽头的房门。
如果谈迎的方位感没错,房间的阳台出去可以眺望一览无遗的大海,属于名副其实的海景房。
但她没来得及看,刚进门就给周寓骑轻搡到玄关的五斗柜上,脊背贴着冷硬的木板。
像刚见面时一样没说什么,似乎也无需多言,周寓骑将满腹心事通过气息渡给她。
谈迎一半渴望体温交换的亲昵,一半排斥他先前的小心眼,又啃又打,甜枣跟大棒一起上。
周寓骑一一受下,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五斗柜上摆着一个玻璃花瓶,里头养的三支百合簌簌发颤。
谈迎亲够了,挪开他的脑袋透气,低头从小挎包里翻出香烟和打火机。
“这里可以抽烟吧?”
她瞟了一眼挺远的烟雾报警器,放心点燃香烟,抱腰吸了一口。
“你怎么跑这里来?”
周寓骑这会不再插科打诨,认真道:“方sir问我来不来,我说你来我就来,他就懂了,然后问我要不要填空当伴郎。”
谈迎手肘垫着另一边手背,举着香烟,袅袅白烟像要喂给百合花。
她蹙眉道:“方sir知道了?”
周寓骑扯了扯嘴角,“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可真是——”
“自讨苦吃”溜到嘴边,她咽下,改了一个词,说:“有空。”
她忙得连他也顾不上,更别说分了几年的前任。对于周寓骑来说,他明明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
但她莫名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如果前任交了新欢,她可不希望有人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一拍两散才最和谐。
谈迎含了一口烟在嘴里,还没释放,下一瞬唇间一暖,周寓骑撬开尽数吸走。
毫不意外他呛了一口,目光狼狈却也坚决。
她有些愣怔,还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强势。
刚抬手要给他点颜色,谈迎手腕立刻给他擒住。
周寓骑亲她,却不限于红唇,锁骨以下成为他进犯的疆土。
他半弯着腰,倒方便她袭击他的背部。
但谈迎没能动,裙摆给凌乱撩起,他捞向半个多月前的禁区。
周寓骑没打理过这么层层叠叠的裙摆,感觉有点费劲。
他单膝下跪,半路卡了一下,从裤兜掏出手机搁五斗柜上。
谈迎反应过来,双臂敞开搭在柜面边缘。手还夹着烟,白烟跟细细的垂绳一样往上袅娜。
周寓骑把纱裙当头纱,大半消失在她的裙摆之中。
谈迎微仰着下巴,看不到他,却无法忽略他给的感受。
细致,冲动;热情,急切;所有一切化为漉漉的触感,像勾芡的稠汤。
细细的白烟给摇散了,是她指尖抖颤的罪过,偶尔也因她无法自控的音节。
谈迎忍不住低头,另一手撩起裙摆,赤露出三角裤卡住的膝盖,和他微汗的脑袋。
他还吸着她,吧嗒吧嗒,像猫猫喝水,食指和中指同时做着疏通工作。
那双小鹿眼无辜又热烈地仰视她,跟她底下一样潮润。
她不住挺着髋骨,送向他嘴边,揽住他的后脑勺不给后退,像主动而恶意地草了他。
“好吃吗?”她冷不丁问。
若她能看见他的皮带扣以下,或许不用多此一问。
周寓骑没来得及回答,柜面一阵巨大的震动打断了一室春光。
他的手机有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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