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轻焱的心里也直犯嘀咕。
关天喜耷拉着小耳朵,奶呼呼又气呼呼地说:“唉,能怎么办呢?他是我爸爸呀!”
盛轻焱没有劝她,只嘱咐道:“一会儿你跟在我的后头,见机行事!”
“嗯!”关天喜重重点头。
两人再次进了百货大楼,这回直奔七楼而去。
电梯在七楼停下,门一打开,好像进入另一个光陆怪离的世界。
整个七楼的装修与底下六层的明亮完全不一样,灯光昏暗的走廊尽头,几个蓝色灯牌一闪一闪的,盛轻焱看了好几次,才将其上面的字读通顺,“星光野桌球娱乐厅!”
关天喜仰头问他:“小师兄,这是什么地方啊?”
盛轻焱想了想在电视上看过的斯诺克大赛,道:“可能是做运动的地方!”
说话间,盛轻焱带着关天喜走到门前。
他伸手推开了半敞的玻璃门,只听里面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欢迎光临”后,他也看清楚了说话的人。
这是两个头戴兔子耳朵,身穿黑色短裙的阿姨!
盛轻焱觉得自己大意了,他不应该带着小师妹来这里的。
只因这儿看起来奇奇怪怪,不太像正经做运动的地方,气流间的风动也不同寻常,好像藏着什么很凶的东西。
待两位迎宾看清楚了来人,左边的兔女郎道:“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六楼才是游乐场哦!”
盛轻焱像进了盘丝洞的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恨不能将所有人穿透,他心想着,得先把他小师妹哄到安全的地方去。
关天喜见他师兄后退了一步,却赶忙从后面探出了小脑袋,奶凶奶凶地说:“小朋友就不可以来运动运动吗?”
兔女郎被这理直气壮的口吻逗笑了:“小朋友都没有桌球台高,怎么打桌球啊?”
何况来这儿的男人也不是打打桌球那么简单,喝喝酒,赌赌球,玩的都是未成年人禁忌!
关天喜不知道桌球台有多高,她生气的很,还以为眼前的阿姨没礼貌,在嘲笑她是个小短腿,她气呼呼又道:“我有钱也不行吗?”
兔女郎点了点身边的牌子,嗲声道:“小朋友,不行的呢!你看未满十八岁不让进,不止是你,你哥哥也不行哦!”
看来自己是进不去啦!
关天喜委委屈屈道:“那,那我来找爸爸也不行吗?”
*
江淮西的狗友订的是六号包间,原本约好了是兄弟局,谁知他到了一看,纪家人居然在,那这跑不掉是个生意局,扫兴!
一年前,九府的东边填海造林,就连盛家都在观望是否拿地之时,谁知纪家倒是勇猛,还不知那边政|策如何,便豪掷十亿,拿下了1800亩用地。
纪家百年前靠影视业发家,后来涉猎颇多,与楼王盛家、船王江家在九府齐名。
但不同的是,纪家家大业大人口也众多,只纪老爷子一人便娶了五房姨太,子子孙孙算起来有好几十,分家时也是九府的盛事一件,霸占了好久的头版头条。
大房伙同二房,打压底下的三四五房,三四五房一气之下,将大房和二房告上法庭。
主要三四五房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因为这1800亩用地,即将分崩离析。
今日这六号包间里的纪林贤便是纪家三房的幼子,与江淮西同读九府大学的国际金融系。
九府大学真的是科科都是好专业,唯独这国际金融系,啧,就是为了给有钱人家不学无术的孩子镀个金。
江淮西心知自己是个纨绔,那纪林贤就是草包。
别说天不管家里生意,就是管的话,也不跟草包合作。
他才一到场,就被纪林贤拉着灌酒。
同一时间,身段较好的桌球女郎俯身下腰,砰的一声,优雅开局。
纪林贤挑眉道:“西哥,要不要赌一把两个兔女郎,哪个会赢?”
一听到赌这个字,江淮西的眼皮儿乱跳。
他一介纨绔,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正事儿,但却从不沾三样东西,赌正是其中一个。
他默默地干了杯子里的洋酒,故意不接那纪林贤的话茬,咂咂嘴发起了牢骚:“唉,起得那么早,还没睡醒!”
在座的其他狗友顿时哄笑起来。
谁不知道江少,知名的夜店玩家,太阳不起,他不睡的主儿。
组局的狗友叫刘超竞,眼见纪林贤的面色不渝,赶紧接茬道:“江少,你少来,你老爸在家对你明明是军事化管理!”
江淮西他爹早年真的当过兵,生了个游手好闲的儿子,天天想着军事化管理。
但儿大不由爹啊!
江淮西自打上回跟他爹闹崩,已经搬离了江家豪宅,住到了海边的别墅里。
他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纪林贤似有感慨地道:“唉,还是西哥的爸爸好啊!一心想让西哥接班管理江氏…… ”
不像他爸,儿子那么多,排号都排不上他!
江淮西一听这话,面皮差点没挂住,居然拿他爹跟纪林贤爹那个老不休比,他想翻脸。
他爸可不是好,对他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就娶了他妈一个,让他们家没那么多糟心的事情,他出门在外,也不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真的是,好好的生意局,眼看要成拼爹局。
江淮西忍了心里的怒气,缓缓站起身来,还特意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道:“我去外头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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