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阳手臂康复训练已经一周了,苏芮也不是每天都陪着,但有时间还是过去陪他。
下午专业课结束,苏芮从学校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在康复室门口看见刘主任和陈弈阳导师徐教授围着陈弈阳,看他做康复训练,她就站在门口暂时没进门,乖乖在门口等着他结束。
徐教授从里面出来,苏芮主动打招呼,“徐教授。”
徐教授见过苏芮好多次了,笑着点了点头,“苏芮,陪陈弈阳康复呢。”
苏芮点点头,“嗯。”
徐教授也点点头,“他马上就结束了。”
苏芮看了眼康复室里的陈弈阳,“嗯,还有十分左右就结束了。”
“那我先走了。”徐教授笑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苏芮。”
苏芮疑惑的看着徐教授,徐教授想起刚刚陈弈阳康复训练还是有点抖,虽然人的手有时就是都会轻微颤抖,但是外科医生的手可不能抖啊。陈弈阳之前拿手术刀时都没问题,可这次受伤后手抖就显现出来的,不是很严重,但这是需要时间克服的,近期内肯定是不能上手术台的,陈弈阳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所以他才推荐陈弈阳去做实践研究去,正好趁这段时间克服手抖的问题,更何况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你知道,陈弈阳不想去京市参加细胞再生研究项目吗?”
苏芮一怔,随即点点头,“嗯,听他提过。”
徐教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次机会很难得啊,京市他们团队都成立两年多了,马上进入收尾阶段了,若不是他们团队有人出了点事,空出一个名额来,他们带队教授给我打了电话,我就推荐了陈弈阳,呵,他这小子还拒绝了。”
徐教授话到这份上,苏芮自然就懂了,转头看了眼里面的陈弈阳,回头冲徐教授笑了笑,“徐教授,我劝劝他。”
这小姑娘很聪明,这是徐教授第一次见苏芮就觉得的事,陈弈阳自然也很聪明,专业能力强,但徐教授觉得,男人还是得先立业,这么好的机会错过是真的可惜了,苏芮说了会劝劝他,那问题应该就不大?
徐教授前脚刚走,陈弈阳就结束了康复训练出来了,转身看见苏芮,双眼满是惊喜,“你下午不是有课吗?”
“结束就过来了呗。”她笑笑挽过他的手臂,“康复训练怎么样?”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常规训练。”
她抿着嘴点点头,“我刚刚碰到徐教授了。”
他微微一怔,转过头回避她的眼神,“对,老师今天来看我。”
她随口应声,“哦。”
陈弈阳在医院还有事要处理,苏芮就在办公室等他忙完,待他忙完,她都趴在他办公桌上睡着了。
听见开门声,她瞬间惊醒,睡眼朦胧的看着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他,低哑着问道,“忙完了吗?”
他撩开她脸颊的碎发,“嗯,回家吧。”
陈弈阳开的车,看着苏芮病恹恹的靠着车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啊?”
她拉下他的手,捏着他无名指戴着的戒指转动,“等你从京市回来,我们就结婚。”
下午徐教授告诉苏芮,细胞再生研究期因为马上进入收尾阶段了,差不多还有一年就能结束的,所以陈弈阳去京市最多也就一年,现在交通方便,他假期回来,或者她创业时间相比较自由些,她常常跑京市也可以的,所以他没必要一直守在她身边。
他微微一怔,没接她的话,“晚饭回家给你做还是外面吃?”
她侧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说真的,等你京市回来,我们就结婚。”
他还是没接话,“带你去吃火锅吧?”
她微微皱眉,“你是不想和我结婚了?”
“怎么可能。”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明天去领证吧?”
她甩开他的手,“陈弈阳,你严肃一点。”
他收起笑容,严肃的点点头,“我很严肃,吃不吃火锅?”
她轻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了。
红灯前停下,陈弈阳侧身拉过她的小手来回磨蹭,“不吃就回家给你做,不过家里没什么菜了,先去趟超市吧。”
她皱眉回过头,“陈弈阳,去京市研究所是很好的机会,而且就一年时间,我会常常去找你的。”
他没说话,收回手专心开车,火锅没吃,超市也没去,直接开车回了家。
车子才停稳呢,苏芮就推开车门下了车,也没等陈弈阳,大步往回走。
他快速下车追上她,追上后慢悠悠的跟着,再跟着她进了电梯,两人一左一右的靠着电梯,谁都不吭声。
出了电梯,苏芮开了门,迈步进屋,再伸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好在陈弈阳反应快,伸手抵住了门,门才没锁上。
看着苏芮气呼呼的将鞋子踢得四处都是,陈弈阳一把抓过苏芮的手腕,“你老是把我推开,你还生气了?”
她抽回手,“我什么时候把你推开了?”
他伸手把门关上,“我说了,我不想去京市,我就想守在你身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她突然感觉气势上已经输了,低头看见脚边的脚踏凳,光脚站了上去,单手叉腰气势凶凶的质问道,“陈弈阳,你告诉我,你是单纯不想去参加这个研究项目,还是为了我不去?”
他抿着嘴没说话,只是眼神里有一丝闪躲。
她指着桌上的电脑,“你电脑里那么多脊髓神经的研究数据资料,我知道你是有多期待这个研究成果,你去参与其中不是更好嘛,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着我啊,我也不喜欢你这样,你这一世这么努力的在研究脊髓神经方面的问题,现在有这种机会,为什么不去呢?“
他眼神复杂,双手悬空的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下凳子。
她往前一小步,双手环着她的脖子,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陈弈阳,你不应该单单只是守在我身边啊,我经历过那种痛苦的滋味,你一步一步来,先从细胞再生开始,离最后的目标就会越来越近啊,也有可能你比其他研究员更迫切希望脊髓损伤能够治愈,你就真的成功了呢?那不比守在我身边更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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