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安掀开自己的被子,慢腾腾从床上坐起来。
她晃了晃脑袋, 竟然没有想象中宿醉后头疼欲裂的感觉。
不愧是百万级别的酒。
只不过,大概是酒后又讲了太多话, 此时有些脱水,嘴唇干得难受。
喻岁安起身,拿着卧室里的茶壶晃了晃,才发现已经见底了, 便拉开房门去倒水喝。
还没走到厨房, 就看到司予尘坐在客厅里。
他已经洗漱完毕,穿了身闲适得体的衣服,清爽利落的模样和她慵懒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
司予尘似乎是在和什么人发消息,目光从喻岁安身上淡淡瞥过一眼, 很快就重新低下头去。
“还以为你会起得晚一点。”他先开的口。
昨天她一番折腾, 确实差点让他难以招架。
要不是将她打横抱起塞进被窝里,终于没了动静,司予尘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安心回房间睡觉。
他觉得以后若是自己在家,应该不会再这样放任她喝酒了。
“口渴, 起来倒杯水喝。”喻岁安倒是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杯中的水带着一丝甘甜, 喻岁安一饮而尽, 终于感觉缓过神来,这才接着问他。
“今天是工作日吧,你不用去公司吗?”
“正好你起了就和你说一声,老爷子今天出院。”司予尘起身,抬腕看了表上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爷爷要出院?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这是个好消息,喻岁安听见,也有些激动地朝他迈出几步。
“嗯,放心。”
客厅的温度很低,冷得她抖了抖肩膀。
“那你等等。”喻岁安转身要回卧室,“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司予尘侧身看了眼窗外,“你在家等着就行。”
“嗯?”喻岁安开始还有些不理解。
他和她结婚,不是最希望她在司老爷子面前秀一秀恩爱吗,怎么忽然又不用了?
直到顺着司予尘的目光望去,她才发现外面下了雨。
昨晚两人一块喝酒的时候还是晴朗的夜空,这会儿却已经是瓢泼的大雨。
雨珠砸在客厅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两人共处一室,屋内没有开灯,光线幽暗,却无端叫人安下心神来。
他总不会是顾忌这场大雨,才没让她去吧。
但既然他说不用,那就不用了。
也没多想,喻岁安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也行。”
“不过你刚才说,要我在家等着,是想把爷爷接到龙榆府邸来?”
“不是我要接他,是老爷子非要来。”说到这个话题,司予尘也有些头疼,“我让他回老宅,他说什么都不肯。”
“来了也挺好的,老人家都喜欢热闹。”喻岁安觉得没什么问题,“医院闷得慌,你爸妈长居国外,爷爷回了老宅也没人聊天儿,你就听他的吧。”
司予尘听到这话,哼笑一声,眼神古怪:“你确定?”
“确定啊。”喻岁安把手里的水杯放回原位,不理解他的大惊小怪,“爷爷愿意过来小住,我能有什么意见。”
“那就行。”司予尘点点头,淡声道,“一会阿姨过来,会把你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出来——”
喻岁安一愣。
龙榆府邸这套大平层,卧室分了好几个,总不至于老爷子住进来还要赶她走吧?
瞧见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司予尘笑得恶劣。
只听他不紧不慢说完那后半句话:“搬到主卧去。”
???
“主卧?那不是......”
那不是司予尘的房间?
主卧再大,也就只有一张床。
和一个只有夫妻之名的男人同床共枕,这和一锅红烧肉递到嘴边却不让她吃有什么区别。
“怕了?”司予尘故意逗她,“还是你想让老爷子看到平日里恩爱的夫妻竟然分房睡?”
“那我就屈尊,搬过去住吧。”
窗外的雨势小了些,喻岁安便催他:“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医院吧。”
没再反驳,是因为她说这话之前是想过的。
老爷子想要热闹,更想看看之前网上的传闻是真是假。
所以无论是他住到龙榆府邸来,还是她和司予尘一块儿搬到老宅去,都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不露馅,即便有再多空房间,也是要住在一起的。
再加上司家老宅距离公司和酒吧都比较远,来回很不方便。
还不如让老爷子就在龙榆府邸留下来比较好。
司予尘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一眼,最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带上门就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立刻变得空空荡荡的。
这爷孙俩倒是一个性子,想什么就立刻要做什么。
雨珠已经在玻璃窗上形成飞速流动的水痕。
也不知为什么非挑个这样的日子出院。
喻岁安对着玻璃窗呵了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阿姨还没有来,她一个人在家里,决定给这爷孙俩一个惊喜。
她有高级西式烹调师资格证,自己动手下厨,摆弄些色香俱全的菜式不成问题。
就当是庆贺司老爷子提前出院,身体健康了。
果然,下午司予尘和老爷子回到龙榆府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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