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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既然知道,又何必勉强他们。”
    “这次不一样,这次我与他们保证,只要证据确凿,柳太师会罪有应得。”
    如意挑眉。
    “他们不是真的想放弃各自擅长的事,只是逼不得已。”沈岐远低声道,“你若能帮我说服他们,我会好好谢你。”
    别的都无所谓,如意对最后这半句倒是感兴趣,撑身坐在桌上,她笑着问:“大人打算怎么谢我?”
    沈岐远拿出了四支珊瑚簪。
    这四支簪子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远胜贺泽佑送的那个,像是精心挑的。然而他还是只说:“随手拿来的,送你。”
    烛光映得他雪白的侧脸微微泛暖,泪痣恰到好处地缀在墨睫的阴影里,含蓄又勾人。
    如意接过盒子来放到一边,却是点了点自己的脸侧。
    “做什么。”他凶巴巴地瞪眼。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凑近他些,又点了点自己的脸侧。
    这人可真是,上好的首饰不多看一眼,偏爱捉弄他。
    他堂堂宗正,会是她勾勾手就凑上去的人吗。
    冷哼一声,他捏着她的后颈将人拉过来,叫她的脸主动贴上他的唇角。
    ——这便算不得他吻上去的。
    如意眼里泛出十分明亮的笑意,指腹轻轻摩挲他吻过的地方,戏谑地道:“真软。”
    面前这人果不其然恼怒地捂住她的嘴,然后将她往外推。
    拂满刚要上来送茶,被他们这动静吓了一跳,错愕地瞪眼:“大,大人?”
    沈岐远飞快地背过身去,如意挽了挽鬓边碎发,朝她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拉着她进门去,如意将她按在凳子上,问:“如若我这酒楼还打算做些别的营生,你有什么想法?”
    提起这个,拂满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因为她和燕宁,酒楼的生意才会起色这么慢。
    她为难地道:“还,还能做什么别,别的营生?”
    “先前我被人告进衙门里,城中讼师都被贺泽佑收买,竟无人肯替我伸冤,我便想着,要是能自己培养些讼师出来,造福于民,帮一帮那些贵人欺压伸张无门的穷人该多好。”她深深叹气。
    拂满还深以为然:“是,是个好主意。”
    “我能言善辩,但未能熟读律法,遇见的案子也少。”
    “这,这的确非,非一日之功。”
    “所以我想先拿个小案子试试手,你和燕宁能帮帮我吗?”她双手合十,“不需要你们出面,只先教教我验尸与推断之法即可。”
    沈岐远在旁边看着,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也就须臾之间,这人怎么想出这么弯弯绕绕的主意来的?
    果然是嘴里没一句真话,虚伪又狡猾的妖怪。
    第52章 她喜欢看如意笑
    更可气的是,一向油盐不进的花拂满,听着这么离谱的说辞,竟然还就点了头:“可,可以啊。”
    如意眼眸瞬间亮起来,抱着拂满亲了一口脸颊,撒娇似的摇着她的手臂:“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放心,我的学费不会少的。”
    哪还要什么学费,拂满害羞地摆手。
    两人虽然都是女子,但如意这般倾身过去,丰盈的胸脯全压在了拂满的手臂上,柔软温沉。
    拂满的脸霎时通红:“我,我去问问,问问赵燕宁。”
    如意将她拉住,笑着摇头:“不用问他,免得你欠他一个人情。你且先教我,待他自愿来了再说。”
    赵燕宁会自愿来?沈岐远在旁边听着都直摇头。
    他们离开刑部司的那天,拂满是什么也没说就上车走了,赵燕宁却是倚在门口的石狮子边从刑部的规制开始骂起,一直骂到了他这个司正的祖宗十八代。要不是他拦得快,这人就要连圣上一起骂了。
    如此大的怨怼,哪里还会主动来插手案子。
    但如意就是很笃定,不让拂满去当说客,只扭头对他道:“劳烦大人引个路,以后我们进出殓房也方便些。”
    大乾的殓房是官府设立的,百姓可以任意进出,但不能摆弄尸体,除非有仵作的凭证,亦或者官府的文书。
    沈岐远看了花拂满一眼,发现她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如意想查什么案子,也不介意他要掺和进来帮忙,只静静地看着他,笃定他会点头一般。
    想起这人擅长什么,沈岐远垂了眼,索性坦荡答应:“好。”
    于是如意拉着他们两个,高高兴兴地就出了门。
    “去哪儿啊?”路过大堂,赵燕宁纳闷地问了一句。
    如意头也不回:“你别管,好好算你的账,我们晚点就回来。”
    说着,让沈岐远去骑马,自己与拂满上了马车。
    赵燕宁跟出来几步,纳闷地看着他们去的方向,嘴里嘀咕了两句。
    殓房在西郊人烟稀少的地方,许是沈岐远一开始就打了招呼,她们进去的时候那乳娘的尸体就在庭内横陈着,已经有些发臭了。
    拂满手脚麻利地给如意系上面巾,开始绕着尸体查看。如意接过沈岐远拿来的卷宗,只扫一眼就笑:“那街上卖爊肉的厨娘,你竟没肯放?”
    “此人名叫采姑,十七岁嫁给丈夫刘屠夫,你遇见她的那日,她正好是头一次出摊。”
    想起她那慌张不安的神色,如意道:“她应该只是撞见了凶手杀人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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