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砚轻描淡写:“有点事。”
李何砚忽然转过头, 看向程小乌:“钥匙。”
程小乌脸色变了变。
汪洋一脸困惑地问:“什么钥匙,乌姐,你有砚哥屋里的钥匙?”
程小乌穿了件包臀牛仔裙,坐着不好拿钥匙,她站起身,掏出钥匙,扔给李何砚。
李何砚接过,随手揣到兜里。
黄子抽着烟,嬉笑:“奇了,砚哥,你怎么知道程小乌有你屋的钥匙。”
李何砚懒得解释。
黄子又不着边际开玩笑:“乌姐,你配砚哥屋里的钥匙嘛呢,是准备劫财还是劫色......”
京京推了黄子一把:“别说了。”
“乌姐,又不是开不起玩笑。”黄子神经粗,还在说笑。
程小乌面色变了几轮,想起刚才上楼,敲门他没应,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却知道自己偷偷配了把他房门的钥匙。脑子稍微一转,程小乌就猜到他刚才在魏妤的屋里。
他们两人发展这么快,都睡了吗?
这么一想,程小乌心里又不是太滋味。
桌球店里,球杆撞击桌球的声音此起彼伏。
京京和程小乌两人开了一桌,她们两技术不相上下,瞎打着玩,打了两局。两人就没了兴致,去买两杯柠檬茶,看着李何砚他们打。
二丁和一群人进来打球,看见了李何砚,神色有些许异样,还记着李何砚和那女的送他进警察局的事儿,多少有些杵李何砚。
那伙人里有个叫庞展鹏的认识李何砚,和他打了声招呼 ,有递烟给他,李何砚没抽,随手夹在耳朵边,那人说:“李何砚,这局打完,我们两玩一局?”
李何砚还没出声,就有男生嫌没劲:“干打也没意思啊,赌球呗,怎么样?”
赌球这事儿,在这家桌球店算是老黄历。一群没事做的街溜子,总需要在乏味的生活里找点乐子。
李何砚对这方面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有时候也会赌上两局。他今天心情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
李何砚一杆清台。
黄子他们从球袋里捞出桌球,扔到桌面上,所有球都清理到桌上,拿着三角架码好球。
黄子踩在塑料凳上,嘴里咬着根笔,撕了张纸张记大伙压的钱。他那一□□爬字,也就他自己看看得清。
汪洋和程小乌京京他们自然是压李何砚这一边。
黄子记完,去看李何砚:“砚哥,你赌不赌啊?”
李何砚将球杆随意放到球桌上,拿过耳边的烟,低头点上,含糊说了句不赌。
其他几桌打球的人,也来凑热闹。
魏妤看了快一个小时的书,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还是给了李何砚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哪。
过了会儿,李何砚发来信息:在桌球店。
魏妤脱了睡衣,换了套衣服下楼。
刚走出巷子,就听到桌球店里人声嘈杂。
店门口的两张桌球没人玩,所有人都挤在店里的桌球旁,里头乌烟瘴气,男生或坐着,或站着,勾肩搭背,抽烟的,起哄的。
魏妤看着人群里的李何砚,手里拿着根球杆,靠在身后的一张球桌旁,叼着烟,黑色的T恤一边的袖子折到肩头,混在这些流里流气的男生中,竟也透着几分混不吝的气息。
他以前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李何砚丢了烟,抬起头,瞥见人墙外的魏妤,眸光停顿了下,最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庞展鹏一杆清了三颗色球,心情大好,还剩下四颗,想一杆清了,球杆撞偏。庞展鹏低声骂了句妈的,走到一旁,看李何砚打球。
李何砚神情专注,杆杆落袋。
围观的男生见形势大好,不嫌热闹地吹起了口哨,气氛炒到沸点,剩下最后一颗黑色8球,李何砚身体前倾,重重一击,黑球8稳稳入袋。他还没尽兴,把庞展鹏的剩下的色球也一一击落到球袋里。
“这就有点损了啊,砚哥。”
“我操,赢了。”
“妈蛋,这个月的零花钱输光了。”
李何砚把球杆扔给黄子,庞展鹏没过瘾,他和李何砚关系不错,倒不至因为输了场球,就急了眼:“再玩两局啊?”
“你们玩,有人等着呢。”
“谁啊?”庞展鹏问,“妹子?”
“嗯。”
“你也会泡妹子,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
“操,我又没看破红尘。”
魏妤站在路灯下等李何砚,过了会,他出来,身上是浓重的烟味。
李何砚低头瞧她:“饿了?”
魏妤轻嗯了声:“我去吃点东西,你继续玩吧。”
李何砚:“还玩什么,陪你去吃点东西。”
“魏妤。”
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魏妤扭头看去,见到几步远的宋璐和陈净。
李何砚手插在兜里,站在魏妤的旁边。
宋璐挽着陈净走近,手里还抱着一束花:“你们两站这干嘛呢,喂蚊子?”
魏妤神色滞了下说:“去吃饭,你和陈净呢?”
“刚从商场回来,他送我回宿舍。”宋璐说,“得,我们先走了,过几天一块吃饭。”
宋璐和陈净走远了,李何砚忽然说:“你心虚什么呢?”
魏妤转过脸,接触到他的视线:“我有心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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