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陈芝麻烂谷子乱七八遭,他自己都觉得不堪。
“见见?”
至少让孙淑华知道他有女朋友。
不管他怎么想的,但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看上去见不见都行,就像是路过超市的时候问别人要不要来个甜筒,完全不会让人感到压力。
她想了想。
还是觉得:“……太早了。”
他闻言侧首,撩起眼皮道:“我等会回去补个午觉。”
真的没睡醒。
说梦话。
她问:“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这不是第一次恋爱没经验,还以为上午交往下午就去民政局。”他笑笑。
她说,“现在确实有点早了,等以后再说吧。”
“下午还是去图书馆?”
“嗯嗯。”
吃完米线两人牵手散步回学校。
花坛里的冬青树在一众萧条的行道树里显得非常葱郁,人行道边站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男人。
前面有个旅游的古风打卡点,地面铺着墨蓝色地毯,粉色桃花掩映,拱门内挂着红绳木牌。
好几对外地来的游客都在这拍照打卡。
她让赵翊给她拍照。
“你这样,手机稍微这样斜一下,把我放到屏幕中央,大概三分之二的位置。”
还记得当初在那个公园,她转球,然后让他拍的照片。
惨不忍睹。
竟然真的就拍了球,脸都没完全入镜。
旁边有对小情侣也在拍照,男的非常专业的指导女朋友的动作,拍了小半天,女的兴奋的跑过来看,看到的瞬间笑容全部消失不见。
“我在哪呢我在哪呢?我这眼睛都没睁开!”
那个男的回了一句:“哎呀你不是会P图嘛,随便 PP不就好了,你看我景色拍的还是不错嘛。”
那个女朋友差点气死。
虞灿正叮嘱着赵翊,听到这一段都抿着唇憋笑。
“行。”他把她推开,有模有样的举起手机:“过去站好。”
风吹着有点冷。
她摆了几个姿势,没抱太大希望。
拍照这技术,也不是说一两句就能提升的。
不骂不骂绝对不骂。
结果走过去接了手机一看,竟然还不错。
他按她说的拍,图片大半是天空,非常有清新氛围感。
“诶还不错,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挺像那么回事。
他攀着她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带着人走,这能有多难,“就看了几个教程。”
她看了会照片,选出最有感觉的几张,仰头问,“诶你为什么突然学拍照了。”
他想着她挺爱拍照的,他们在一起了,以后那么长的时间,肯定有需要他拍的时候,就买了几节摄影课看。
但他不可能把这种小心思明说出来。
“你说为什么,我自拍,拍胡嘉运那只狗。”他面不改色。
懂了懂了。
她故意说:“怎么只给胡嘉运拍?不给陈远莱拍吗,我觉得他更上镜。”
“拍,全都拍。”他说:“我天天不干事,从早给他们拍到晚。”
“看不出来,那你还挺贤惠的,记录大家的生活。”
“贤惠?”
这又是什么词,下一句是不是该说他是小娇妻了。
她说:“小……”
赵翊把她嘴给捂了。
她乐不可支。
捂就捂吧,再说下去该心动死了。
有人嫌你爱拍照,有人怕帮你拍照,但有的人专门为你学拍照,忍着寒风,拍到你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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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向来座无虚席。
虞灿闷着头坐了两套英语,她现在考过六级肯定是没问题了,但想把分刷高点,至少达到580。
学到后面,想提分就必须攻克短板。
她的短板是听力,于是把听力下载到手机上,没事就听听,坐地铁的时候也听着。
杨策尧在地铁出口处等她。
他站得很直,穿着整洁一丝不苟,眼睛盯着前方。
她一出现,他立马看到了,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慢慢走过来帮她接过手上的蛋糕。
这几个月他跟着老师去了西廿飞行基地做实践。
基地管理严格,发送信息打电话都要经过审查,申请。他们之间几乎没有通信。
但是真正的好朋友,见面从来不会生疏。
西廿海拔高,紫外线强烈,他晒黑了很多,有点不好意思,试探性地想遮住脸又觉得欲盖弥彰。
“生日快乐杨策尧。”她把他的手掰开,笑他:“哈哈哈,你变得好黑。”
他无奈又羞愧地别过头,“我们先回,我打了车。”
今天是杨策尧的生日。
她每年只要有时间一定会陪他过生日。
这里距离家里有一段距离,他们打车回去。
她在车上跟他讲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他安静地听着,这些事情他大体也知道,但从她的口中再听一次,完全是不一样的效果。
仿佛一切都生动,鲜活起来。
唐阿姨在朋友圈发了张君子兰图片。
钱阿姨转头分享了个链接:老人孩子突然呼吸道感染,原因竟是它?细数君子兰的十宗罪。
虞南打翻了人家的鱼苗盆,赔了两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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