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厉列侬发现他把心思都花在研究许戈腰间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的这个问题上。
呼出一口气,强行把目光拉回到电子行程表上,目光触及此次美国之行的日数时,十九天,奇数,两个组合数字也都是奇数。
厉列侬很讨厌奇数,站了起来。
低着头脚步往着衣柜那边,抓住她正在往上延伸的手,强行把她的手按住,另外一只手就这样贴上她小半截腰肢,光滑得不可思议。
几下之后,手指触到了她腰间那条松紧裤细带,停在那里,唇来到她耳边:你是故意的吧?什么?故意穿了特别短的毛衣。厉列侬你在胡说什么?声腔里有小小的炸毛。
因为毛衣短的缘故你手一伸就露出了腰,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看见了,那白花花的一节我不看见都难。厉厉列侬你好了,别装了,衣柜最上层和最下面一层都有袜子,你怎么就选择在上面一层挑选袜子了?不就是为了制造出现在这样的效果吗?
混混蛋,混蛋,在弯下腰和踮起脚之间人们通常会去选择更少消耗能量的踮起脚尖。看看,回答得多顺溜,很显然这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厉厉列侬。好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所采用的战术非常成功。什么?!好了,许戈别装了,我理解你,接下来的十九天时间里你不能见到我,这让你十分郁闷,这个时间点你心里其实很想要我,可,毕竟那样的事情由一位女孩子提出来有点丢脸。厉厉列侬!
厉太太,我刚刚看了一下我还有点时间。
这一天破天荒的,1942领导人把他的车队凉了十几分钟。
上午九点十五分,许戈和往常一样,站在1942通往布拉格的主要路口处。
借着路边几颗高大乔木的遮挡,透过若干树木缝隙看着厉列侬的车队由远到近,很多时候,她都躲在这里以她这种方式送他。
车队到达她这一块时,许戈躲到树后面,在心里数着,一秒、两秒八秒。
数到八秒时车队就到达桥的那边,那么她就可以从另外一颗树后面绕过去,继续看着远去的车队。
八秒数完,身体绕过那颗树,目光往前,浮光掠影中,有修长的身影逆着初升的日头朝她而来。
阿特呐呐说着。
他停在她面前,没有说话。
阿特。叫了第二声。
还是不说话。
想来想去,应该是那样的
声音低低的:不喜欢我这样做吗,那我
许戈。他忽然叫她。
是。急急回应,眼巴巴瞅着他。
环顾四周后,他目光落在她脸上,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只可以记住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得把它们忘得干干净净。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慌忙点头。
今天早上,真正郁闷的人是我。
呆站在那里,直到他转身,离开,坐上车,车子远去。
厉列侬的话让许戈觉得莫名其妙,心不在焉回到厉列侬的公寓。
衣柜前的那一块狼藉一片,衣架衣服掉落一地,目光不经意经过那个收纳柜时脸一红,依稀间那坐在收纳柜上的女人双颊似火,不知如何自处的手一次次在他肩膀上、墙上衣架上来来回回着,每一次衣架掉落的声音总是能激起他更加凶狠的进攻,今天早上他要她要得特别凶,就像心里很不快活似的。
今天早上,真正郁闷的人是我。不久前厉列侬说的话就这样忽然间冒了出来,脑子里经过几个来回之后。
许戈捂着嘴,怯怯的笑声怎么也捂不住的样子,就这样从指缝里渗透了出来。
笑声停下,想念疯长。
那些想念随着圣诞节来临达到顶峰。
许戈和厉列侬订婚之后,源于他们都有圣诞假期,每年圣诞节他们都会在一起过圣诞夜。
今年圣诞夜,厉列侬在美国,那也是他在美国的第十三天。
圣诞夜,许戈接到厉列侬的电话。
电话只维持在一分钟左右。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
那沉默让许戈心里发慌。
事情还顺利吗?问。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
昨天,多家银行解冻1942的海外资金,和1492终止合作关系的制药公司已经开出和1942未来的合作计划。
今天早上,捷克政府对外宣布,他们会尽可能的配合1942的通行证需求,而厉列侬也将比原地计划提前两天回来。
片刻,厉列侬回答:还可以。
得到确定许戈眉开眼笑了起来,也就是说还三天她就可以见到厉列侬了。
由于工作原因,许戈和厉列侬很少能有新年在一起的时间,在布拉格广场上倒数新年钟声,那是许戈肖想很久的事情。
今年,她得缠着厉列侬把这个愿望实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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