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治疗有用吗?如果治疗有用,你现在手臂这么多伤痕如何解释?”我提高了音调,心里却感受着他的苦痛正加倍向我袭来。
我又何尝不想治疗,可我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事情,别人该如何说服我的心呢?
压下苦涩,转回正题:“我们别说丧气话了,我同你出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扭头正色看我。
“alan是不是林启重的英文名?”
“对。”
“那这次投标资料泄密没猜错就是林启重同谭应宏一起串通的。”我接着稳定下情绪,将那天我装睡看到的情形和今早在林董办公室外听到的谈话简明说了遍,除了他母亲患病原因同邹天的实验室投资。
他听后很吃惊,顺着我话沉思了一会,才说:“林启重手头暂时没有这么大笔资金投资,应该还有大头才对,我查到金业房地产也没有这个实力。”
我突然想到谭应伟,那个我都后怕的□□老大。
“说不定你漏掉了什么人。”我提示。
他思考时的眼神很雪亮,“你是想说谭应宏?我一直不敢提,怕你伤心。”
“我一直没勇气给他打电话,其实他也有苦衷。”我为谭应宏辩解,自从知道他身世后反倒开始同情他,“你不用顾及我感受,想说就说好了。”
他应允地点点头,开始打电话傅哥交待调查致林财务资金周转情况。
第37章
第二天上午我没有参加董事会议,而是到致林七楼小会议室参加一个小工程的调解会,欧阳部长走不开,只打电话我给他监场,知道林启正不会来,我自然安心认真地做着重点笔记,准备议定协议。
会议室门没关严,隐约听到隔壁大会议室的人声,从安静都喧闹,又从喧闹到安静,我的心思也打乱了,无端猜测着董事会议的内容,还有在捉摸林启正的声音,可喧闹声就是喧闹声,终是徒然。
调解会很快由我方部门经理在付款日期上作出让步而得到双方首肯,于是皆大欢喜地散会,我打欧阳部长手机,关机状态,郁闷内部董事会议一般不需要关机,必定这次不寻常吧,这加重了我的担心。
回到所里等欧阳部长电话,直到中午差不多一点,他才回我电话,我详细汇报了上午调解会的情况,他下午让我把会议记录送到致林,我应是,末了,我还是忍不住打听了董事会议内容:
“欧阳部长,上午董事会议挺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隔壁听到好吵。”
他一听,立即稍有介事地说
“邹律师,致林这段日子还真不太平啊,现在林董有意让林总回来管理致林,还送了20%致林股份,今早职位任命都宣布了,是致林执行董事,小林董则被调往北京参加致林分公司的筹建,并保留其致林总公司职务,好在小林董抗议缺席会议,要不肯定要当场发少爷脾气。其实这是好事,致林上一年多在林总的管理下业绩有目共睹,可硬是有人挑起派别之争,现在很微妙啊,林总如果还有个行差踏错那就完了,林董也保他不住。”
那20%股份令林启正回归执掌致林顺理成章,却要顶住支持林启重派的压力同舆论,我想想还真替他担心。
我心里着急,口里却若无其事的说:“我们这些不就混口饭吃,努力不做错事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要独善其身真难啊,财务部那批人是小林董招的,听说现在根本不愿交底,内账做得同外账一样,看来现在又要洗底了。”欧阳部长叹道。
我约了下午上班送调解会记录给他,挂了电话后转身无意望到那块铭牌,却不比往日悲痛,心里顿觉奇怪,探究起来,该不是我这几天与林启正日日相见缓解了心里的伤痛吧,这样,我又是多么可耻啊,不应该啊,不应该!
而窗玻璃里另一个我却在偷偷笑着,一脸喜色,为了能日日与他相见而悄悄喜悦,哪怕一分一秒也好,借着工作,远远呆在角落里看着他,也是幸福。
两个“我”在对屿,争执,最后我心里猛喝:都别烦我!真痛苦,进退唯谷也就这样了,我拒绝再想,丧气倒回电脑椅里。
电话响,居然是高展旗。
“喂,邹美女,有没有想我?”还是嬉皮笑脸的。
“当然想,天天想你什么回来救我出苦海。”我是真这么想着。
“哎~就没有私底下那么一丁点“想”我?”他有点失望。
其实我心里还是盼他早点回来的,就为他是我的损友。可我就要气他,把自己这几天的矛盾心理都归结到他。
“你到底希望多少女人“想”你,有貌美的张奕不算,所里那班小姑娘也老盼你呢,还要老扯我来“想”你干嘛!”我没好气嚷。
“那班小姑娘还不是想看看我这个采购员什么时候回去,张奕连电话都没给过我,都不知道忙什么。倒是最记挂你,郑主任也念着你呢。”高展旗有所指地答道。
郑主任想必是想着我们所得续约情况,我看林董的表态应该问题不大,但心里还是没底,不好承诺什么,只说
“你们还不是想知道所里续约事情进展如何,我也不好说,别指望我了吧。高展旗,你这也叫最记挂我啊?”说着有点虚。
“得!就你没良心,我们这可制造你同旧情人见面机会啊,怎么?没有旧情复燃?”他也尖锐地叫,专挑我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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