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浪费人力。以及,太过弱小的协助者,甚至还会让他不得不分心保护。
我在镜子前刷牙,垃圾桶里有十几个破掉的安○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晚过得多么激烈,其实我只是陪我八岁的前男友玩了二十分钟水球大战。
我咕噜咕噜漱口,抬起头抹开镜子上的水渍,拿起手机定了机票。
我的脸在透过水渍折射的镜子上看不清表情,昨天他接电话时,我听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次任务已经折了两个一级在那里,整个事件的评级上升,高层们商讨之后,将其交给了完美的棘手事件处理站——五条悟。
没有人记得那个地方,我想,我记得,三年前他就是从那个地方躺着回来的。
这次,我要亲眼去看一看。
这不太容易,因为越往里走,周围的声音越是静谧得叫人脊背发凉。
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却连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也没有。
而在淌过一段没有流水声的溪流后,眼前却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什么也没有的空地,灌木、巨树、水流……全都像被巨大无形的手从画板上擦去,在边缘戛然而止。
五条悟蹲在空地正中央,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物体,他半边脸都是血,他乐滋滋地蘸着脸上的血,在空地上写着什么。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一看,写着我和他的名字,两个名字圈起来,甜甜蜜蜜画了颗爱心。
“……”
我整个人都是麻的。
五条悟,你是什么热恋期的女高中生吗?
“咦?你怎么来了!”
五条悟很惊喜,大大的笑脸,凑过来贴在我身上,像只没骨头的白猫。得意洋洋地说:“是不是想我了?”
“哈哈哈。”我干笑。
“我想你了嘛。”他比热恋期的女高中生内行多了,脸上带有那种杀戮过后可怖的,叫人胆战心惊的疯狂,眼睛发亮地咧开嘴,笑着说,“你肯定也很想我对不对?”
我不笑了。
五条悟,恐怖如斯,只有八岁,也能让我心口小鹿乱撞。
他令人毛骨悚然地,神经质地笑着,眼神不太对劲地蹭了蹭我的脸,蹭得我满脸血,就好像想让我全身染上他的味道似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压倒在地上。
他很累,或许只是假装晕倒在撒娇。总之我的猫倒在我怀里,而我只觉得他好重。
我半拖半抱着他,走到那颗爱心前,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安○套,橘子味,放在我们俩名字中间,拍了个照。
“伊地知先生,”我对着电话说,“可以进来了。”
“顺便一提,你喜欢玩水球大战吗?”
伊地知:“……?”
一个星期后,我的猫又活蹦乱跳起来。他敲开我家门,笑容自信闪耀,从小小的门缝硬是挤了进来。
猫咪是液体,五条悟诚不欺我。
五条悟在我面前放了一盒安○套。他兴致勃勃说自己开发了新玩法,这次在水球里加闪粉,爆开来身上就亮晶晶的,一定特别好玩。
我觉得这个男的现在连八岁都没有。
我把那盒套扔进垃圾桶。
“内○也没关系。”我说。
五条悟整只猫傻掉了。
他脸上傻不拉几的笑容猛地收起,屏住呼吸。他不露出那样叫人牙痒痒的欠扁笑容,摆出认真沉稳的模样时,看着还挺唬人的。
就像他当年告白说“只喜欢你一个”那样。
特别、特别地……让人心动。
我握住他的手,抬手摘下他的眼罩,蓝莹莹眼睛里倒映着天空、大海、和我。
我就这样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诅咒。
“但如果你早死了,我就带着姓五条的小崽子改嫁。每天给别的男人睡,一遍又一遍。还要和所有来八卦的三姑六婆说最强不过如此,能力不行,总是没办法满足我。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识趣早死让位,我能改嫁更好的男人。”
他轻笑出声,笑容很淡,我有点毛骨悚然。他一边解纽扣一边把我扛到右肩上,动作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
“啊啊,好怕好怕,”他佯装害怕,“这么一来,我怎么敢死在你前面嘛。”
“……知道怕就好!”
我色厉内荏,凶巴巴地恫吓,被他丢到床上,扣住手腕压在头顶。
我感觉有点不妙:“……我没打算拒绝啊?”所以为什么要控制住我?
“这个啊?抱歉,因为你说了太可爱的话,稍微有点没办法忍耐……等下可能会比较乱来。”
五条悟这样说着,慢慢对我笑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甜甜的。
“是你说内○也可以的吧?”
“……”
我后悔了。
复合五个月,男朋友送了我一根两条杠的验孕棒。
我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我。
我面如金纸,眼前发黑。
五条悟面色绯红,含情脉脉。
“你怀孕了?!”我大惊失色。
“是你有了。”
他缠绵悱恻地深情凝视我。
“……?”
我拿过说明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意识到这狗杂种是怎么偷偷摸摸测到的。
“你变态啊!”我一阵反胃,口不择言,“你有病啊,不恶心吗?呕,我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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