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爽在方琪耳旁低语,方琪便坐到男人腿上,他们在接吻,旁若无人。
苏蕤现下意识到丁爽口中的玩得尽兴,是哪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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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坚收到曳东屿的简讯,邀约他晚上出门食牛腩煲。
他估摸曳东屿应该演出结束,算好时间,卡点出门,出发去MASTER接人,在地库里动车才发现,油箱警示灯红了。
睇睇腕表,阿坚决定去怡贵坊的途中,顺便加油。
不是常去的油站,在老城里绕路一阵,经本地阿伯指点,阿坚才搵到一家私人油站。
四个油枪,本来人不多。
一群飞车党轰轰轰冲进加油站,骂骂咧咧,霸住两只油枪,市民见状,排到其它两个,队伍变长。
阿坚告诉伙计邮箱加满,递过车钥匙,推门下车,去趟公共洗手间,顶上吊灯坏掉一双,也是巧。
站在小便器前,借着月光解决问题,不知有冇人尿到脚面。
“叼!”
进来两个后生仔,暗中还能看清脖子上戴住个金项链。
两人并排站着,其中一个讲:“喂,睇住啊,你尿到我阿!”
带金项链那个道:“唔觉意啦,今日有好嘢!劲大嘛~。”
“咩阿?”
金项链朝内睇阿坚,看不清,也不在意,“神仙快乐水阿~保你上天。”
阿坚拉好裤头,去洗手,似听不见他们聊天,水龙头哗哗流。
对方又问:“边度搞得货?”
金项链讲,“去搵大A哥咯,大A哥讲今日有雏鸡玩啊,去不去?”
阿坚停下洗手的动作,关住水龙头,行出去。
走到油站照明灯下,查看油箱是否加满,付了钱,阿坚坐进万事得,揸车出油站,拐入巷口,暗黑的角落里,给自己点烟,左手挂在门外抖烟灰。
几分钟后,那群飞车党驶出油站,在路网交错的街巷里穿行,行驶途中,几辆转向离去。
而阿坚,只盯住戴金链的那个,不近不远地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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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到舞曲结束,丁爽意犹未尽,接住个电话。
方琪抽纸擦掉吻花的口红,坐回苏蕤身边,苏蕤问方琪是不是饮多咗?昏了头。
方琪端起酒杯跟她碰杯,“出来玩,不必当真的,下周一该返工就返工咯,就当未发生。”
每个人玩法不同,苏蕤不想评价,“Phoebe她们呢?”
方琪不语,丁爽那边正好通话结束,“没有Phoebe。”
?
苏蕤盯住他,要个解释。
丁爽转转手机,讲:“今晚一起玩的,是我啲朋友。”
同事聚会?苏蕤觉得太可笑,方琪居然骗她!她当然能猜出背后指使者,只是估不到职场潜规则出现在四海建设,出现在她苏蕤身上。
苏蕤端起酒杯起身,对丁爽讲:“我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丁总同朋友聚会。”
丁爽未讲话,不料苏蕤有几分胆量,“suri,朱庇特是乙方,我哋才是甲方,甲方的事情,施乔生无力插手的,我劝你别妄想他能护住你。”
“关施乔生屁事!”
她只问坐着的方琪,“你走不走?一齐。”
两句话在方琪心里炸开。
关施乔生屁事!
说明苏蕤从未指望过男人。
苏蕤知道自己骗她,依然问她走不走,简简单单个词“一齐”,好似递出的救命绳索,让陷入深渊的灵魂,得见亮光。
点解苏蕤可以无所畏惧?她就不怕丁爽蓄意刁难?
既已冷场,苏蕤将酒杯磕在桌面,明明白白讲给方琪听,“丁总是彭老总的左膀右臂,功勋良将,我记得丁总自己都讲为公司服务二十载,再多几年,便可功成身退,稳拿高额养老金,不至于为着两个小职员,闹得斯文扫地,颜面全无。”
最后,苏蕤还对丁爽笑,“你说对不对?丁总。”
鱼死网破,轮到丁爽笑不出来。
——啪啪啪!
“精彩!胜过辩论大赛!”
半包间的门从外打开,立着几个陌生男人。
为首那个脖子有纹身,夸张鼓掌,迈步而入,他借着舞台的灯光,上下打量苏蕤,弯腰取来她放下的酒杯。
“恭喜靓女勇夺辩论赛冠军!”
一口饮尽杯中酒,倒扣着展示。
诡异的氛围让苏蕤察觉危险,拿上手机,立刻闯出半包间,没走两步,被门口几个马仔拖住手臂,丢进包间,从外关上门。
苏蕤听见落锁声,以及,心中沉石的闷响。
纹身男这才放下酒杯,一副人畜无害模样,“靓女何必紧张,今晚到Master都是寻开心,随意一点。”
丁爽起身同他打招呼,“好耐冇见,大A!”
大A颇为绅士同丁爽握手,“啱啱返咗来,柬埔寨挣辛苦钱,不如跟住丁总在南部湾享福,睇睇,随时都有靓女作陪。”
“喂,来坐啊~”
他叫住站在门边的苏蕤。
苏蕤仔细看清,他纹身掩盖下的,是一块狰狞的疤痕。
第54章 Master (三)
苏蕤脚下没动, 只睇住大A,两方僵持,谁也没讲话。
气氛让方琪心惊, 主动过来牵苏蕤,悄悄给她睇眼神,没必要斗硬的,人如刀俎,我为鱼肉。
苏蕤同方琪坐到沙发,离大A与丁爽隔开两个人的距离,既安全, 也算给到对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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