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想,确实如此。以宿主上辈子的环境,懂得这些,似乎没什么出奇。
护眼工作做完,康熙揉了揉眼眶,赶紧挥手麻溜地把胤礽轰走。这小子再呆下去,还不知道那张嘴里会说出些什么来。他怕没被胤禔胤禛气病,反倒被胤礽气病了!
被扔出门的胤礽:……
哼!用完就丢,过河拆迁!
他停下脚步,瞧了眼守门小太监的距离,笑着对送自己出来的梁九功说:“今日多谢梁公公了。”
这话指的是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梁九功躬身行礼:“太子言重了。奴才不过是说了两句话。”
确实只是说了两句话,但这两句话多重要啊。若没有他提点胤禛,胤禛犯起倔来,此事能善了?
“梁公公辛苦了。汗阿玛还等着你伺候呢。孤自个儿回去便好,不必再送。孤宫外铺子里新得了些东西,改明儿挑几个给梁公公送去。”
“多谢太子。”
梁九功没有拒绝。太子不差钱,几个铺子跟聚宝盆似的,不但时常有新鲜玩意儿,还赚得盆满钵满。因此这些年太子出手十分大方。不但各宫主子都得过太子的礼物,就连太皇太后与太后身边的奴才都没落下。他身为大内总管,拿的更是不少。
此事太子做的大张旗鼓,压根没想着避人,皇上一清二楚,从不阻止。
但太子还是今儿头一回主动请他帮忙。这事说起来也不大,不过是提点四阿哥两句话,举手之劳。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追究。
毕竟他看得出来,皇上虽生气,却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四阿哥服软,是给皇上台阶下。四阿哥若不低头,事情胶着,无法收场,非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
既帮了太子,得到太子的感激,又顺了皇上的心思,不会惹皇上不悦,何乐而不为?
另一头,胤礽并没有直接回毓庆宫,又去了西五所。小安子帮着寻了个偏僻的角落,胤禛亲手把雪团葬了。
胤礽过来时,胤禛蹲在小土包旁边发呆。宝珍跟小安子正安慰着:“四阿哥,雪团已经去了,您别太难过。只盼它下辈子别再做狗,便是做狗,也切忌不可随意乱闯,不可咬人了。”
胤禛怒斥:“不一定是雪团随意乱闯!也不一定是它先咬人!”
宝珍张了张嘴,苦笑说:“四阿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有什么意义?怎么会没有意义!
如果雪团是自己乱闯且咬了胤禔,便是雪团有错!胤禔打杀了它,也最多是手段过激了些。可如果不是,雪团就是无辜惨死!这怎么能一样!
可是他把这话告诉额娘,额娘摇头言事情已定,不可能改变,让他不要再执着。连奴才们也是这个态度。胤禛突然觉得很迷茫,真的是他太执着了吗?他只想要个真相也不能吗?
胤礽想了想,招手吩咐宝珍:“专门伺候雪团的两个奴才在哪儿,让他们过来。”
胤禛愣住:“二哥?”
胤礽轻声道:“你想弄清楚,我们就弄清楚。孤早提醒过你,遛狗要栓绳,你舍不得拘着它,便让奴才跟着,事事照应。既然伺候的奴才是十二个时辰不离身的,雪团如何闯进大哥院子里,当时伺候雪团的奴才在哪?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胤禛神色一暗:“他们说不知道雪团怎么跑的。”
“那便是他们失职!先带过来问清楚再说!”
两个太监年岁都不大,一个叫张福,一个叫苏培盛。
听到后头这个名字,胤礽怔了半晌。苏培盛?那个大名鼎鼎的苏培盛?胤礽多看了他两眼,吓得苏培盛两条腿直打哆嗦。
他们负责照顾雪团,结果却让雪团闯出祸事没了命,这一整天都战战兢兢。虽然一直没人来处置他们,可那是因为四阿哥跟大阿哥的官司闹得急,大伙儿忙着这事还没人想起他们俩来。看!这会儿想起来了吧!
二人本就害怕,被太子这一看,苏培盛更怕了。
胤礽往上位一坐,直接问:“说说吧,今儿怎么回事。”
张福赶紧道:“奴才今日拉肚子,身体撑不住,告了假。雪团是苏培盛一个人照料的。”
苏培盛咬牙,卧槽,这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啊。
但张福说得是实情,苏培盛反驳不了,只能接着回:“是!奴才今日一个人照顾雪团。雪团因被四阿哥教训过几回,如今学乖了。四阿哥又把前院的门槛加高了一层,雪团身量小,没有人带着,它也出不去。
“因此奴才二人若遇上一人告假,另一人也可胜任,不必额外请人帮忙。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都是这般处理的。正午的时候,奴才拿了雪团平日最喜欢的几个玩具让它在院子里耍,自己去屋里准备它的膳食。结果等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胤礽奇怪:“既然你说前院的门槛加高了一层,它自己怎么出去的?”
苏培盛快哭了:“太子,奴才发誓奴才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欺瞒。真不是奴才带它出去的。奴才也不知道。奴才立时就四处找了。
“最初也没料到它能出去,还以为躲在院子哪个角落里呢,特意去请了宝珍姐姐帮忙,大伙儿一起找。哪知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雪团的身影。四阿哥就急了,说会不会是偷偷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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