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床坐起身,就见窦建德穿着件家常的衣裳,面孔神色暧昧地坐在单嫣的床前,正以一种尴尬的形式与缩进角落的单嫣对视着。
单嫣警惕地看着他,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捏着刀,脸上却是轻轻一笑,奇怪地问道:“王爷怎么在这儿?”
窦建德笑吟吟望着她,还很理所当然地问:“怎么,我不能来吗?”
你当然不能来,单嫣腹诽。
“世伯可是有什么事?”单嫣清了清嗓子,刻意这样问。无论窦建德进来是为何目的,都要提醒一下她们之间的辈分。
窦建德的年纪早都能做她的爹了。
“我这儿刚忙完巡城的事宜回来,想起来你也在府里住了许多天了,所以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窦建德笑眯眯地,话说得倒真像一个疼爱小辈的长辈,只是声音渐渐的暧昧起来,“……这些天,我一直把你记在心上。”
他的话说着,手就不安分地慢慢往前来,像一只光溜溜的蛇,蜿蜒爬进单嫣盖着的锦被当中,一下摸到那美人纤细雪白的脚踝,张开手一把就嵌住。
单嫣心惊,整个人差点儿跳起来,心里气恼交加窦建德这个老色批年纪一大把还不检点之下,反射条件下猛地将脚腕用力从对方的手心里抽出来,抬起眼眸冷冰冰盯着他说:“世伯,烦请自重!”
第192章
窦建德似乎并不生气,他把手从被子下收回来,和颜悦色地看着单嫣笑说:“世侄媳妇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长辈关心你,你该高兴才是。”
单嫣警惕地盯着窦建德,冷淡笑了一声:“男女有大防,世伯深夜闯进我的香闺,恕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窦建德坐在床边,他已经将言下之意传达得如此直白大胆,对面的妇人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渐渐起了一层冷意。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窦建德话里多了一丝威逼的味道。
“你既然肯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献城,那就说明你不是个愚昧之辈。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你的命捏在我的手心里,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想你死,你就必须死。怎么,夫人有献城决心的一日,没有做好献身的打算?”
窦建德云淡风轻地笑着,好像觉得一切早已经尽在掌控之中。
单嫣冷眼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笑。
窦建德见她这样,还笑着道:“怎么,你还嫌我不成?本王好歹也是一路反王,手底下拥兵数十万,如今天下割据,说不准天下之主就会是本王。夫人,良禽还择木而栖,这个时候,这样好的机会放在你眼前,可要抓住。本王虽然已经有了几房妻妾,可是你若是来,必然是宠爱胜过她们的。”
单嫣忍不住冷笑:“世伯是不是打错了算盘?就算献城,我也是光明正大的北平王世子妃,世伯难不成要我做妾?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你的年纪都能当我的爹了,你要不要脸!”
窦建德脸一红有些心虚,却又被单嫣那句“你都能当我爹了”的话气得噎住。
心中怒火被撩拨,他噌地站起身来,俯首站在床前就居高临下地盯着单嫣:“你别不识好歹!跟了我有什么不好?如今你罗家的男丁都死绝了,你们孤儿寡母留在北平也是仰仗我的鼻息求生,你跟着我,我好歹还能保着你的性命,你若非要执迷不悟,后面回发生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
单嫣被这个色迷心窍的人恶心得说不出话来,冷笑一声:“不劳费心,我夫君罗成如今在外还活得好好的。倒是我想劝劝您,你占了北平,又想强占人妻?俗话说得好,凡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您这梁子结下去,来日真见到罗成,只怕不好收场!”
窦建德气笑,指着单嫣,眼底忽然涌现一抹戏谑:“事到如今还伶牙俐齿的,还不知究竟谁身在险境吧?总之这北平我是夺了,梁子也结下了,我倒是不介意再把这梁子结深一些。”
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单嫣身上锦被的一角,眼里浮现一丝疯狂的神色:“今天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不好收场!”
“你想做什么!?”单嫣厉喝一声,死死抓着盖在身上的锦被。
窦建德蛮力伸手一挥,把盖在单嫣身上的被子骤然丢到了地上。
单嫣光着脚缩在床榻的最里,窦建德眼中冷光一现,立马瞥到她正往背后藏的那把刀。
“竟是一只长了利爪的猫。”窦建德眼里的疯狂被点燃了,“正巧,本王就喜欢拔猫爪子。”
说完,他如同一只恶虎捕食一般朝着缩在床角的单嫣扑上去。
单嫣立马往旁边一滚,想趁着避开的功夫跳下床往外跑。
可双脚还没跳下床,左脚脚踝便被一只手牢牢嵌住。
单嫣整个人失力,朝着床下狠狠摔下去,手中原本捏着的刀也因为一时不防脱手而出,“当啷”一声弹飞到了她身手不可及的门边处。
“可恶!”单嫣半个身子跌在床下,一只脚却还被床榻上的窦建德抓着,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被擒住。
原本唯一能用来防身的短刀也在刚才的打斗之中被甩了出去。
背后传来窦建德的笑声:“看来,猫的爪子已经被剪去一半了,那接下来,就是剩下的一半……”
他话音未落,单嫣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住,整个人凌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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