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眼快手急,余光一扫,双腿扣镫一夹马腹,黄骠马便极通人性地立即往旁一跃。
一刀凌空狠狠了落下,径直砍进秦琼方才所立之地,一层黄沙飞扬而起。
杨望再次失手,又急又狠,哇呀呀地大叫拔刀就要再砍。
秦琼见他真下死手,心中一时泛起冷意,便在杨望拔刀的一瞬之间,翻身过去,一个白猿献果,两锏双龙探海朝着杨望的双目扎进去——
杨望如同丧家之犬哀嚎一声,手里的锯齿大刀应声“当啷”掉在地上。
人往马背后一翻身,满脸是血地就摔在地上,脖子咯噔一折,立时没了气。
见杨望已死,剩下的铁棍将蒋英同似典韦贾尚不由得都气昏了头,一人一马全都撞出了队伍,眼睛通红地朝着秦琼奔过来。
“小小配军敢伤我杨大将军的性命!休走!看我兄弟二人要你狗命!”
单嫣一锤桌案,恨声:“二打一不公平!”
可蒋英贾尚二人已经气昏了头,拿管他公平与否,径直就奔着秦琼杀过去。
秦琼立在黄骠马之上,沉静瞧着跟前张牙舞爪扑来的二人,根本就不怵。
双将迎上来,蒋英的铁棍长,先挥过秦琼跟前。
秦琼一扣镫,黄骠马往后一退,这一棍便闪身过去。
“好险!”白显道瞪着眼,长吁一口气。
而后,就见秦琼锏往蒋英跟前虚晃一招。
蒋英不识招数,以为秦琼要故技重施扎他双目,便赶紧低头往身侧一偏。
谁知秦琼并非要扎他双目,而是兜头往蒋英的后脑勺“哐当”一砸!
“噗——”蒋英后脑怎能承受金锏这一挥,立时身子往前一倾,一口凌霄血狂喷而出,脑子直接开了花,咚的一声就翻身栽下去,在沙场里滚了两圈抽搐了几下般脖子一歪不动弹了。
“蒋将军啊!我的蒋将军!”武魁一见蒋英横尸,半条命都气没了,拍着桌子哀嚎。
贾尚怒喝:“公爷莫急!看末将取秦琼性命!”
可他这句话刚落下不久,秦琼便一锏扫过去,正敲在他头顶上。
贾尚脑子一嗡,赶紧收心收回,手中握着的两把短戟对着秦琼的面和腹直插过去。
秦琼眸子一冷,接着黄骠马往前奔逃时一个腾身,径直错开贾尚的两把短戟。
贾尚未命中秦琼要害,慌忙抬头去看,顿时瞳孔缩紧——
只见秦琼在空中利落一个翻身,双手中两锏一合,朝着贾尚耳朵边刮过去!
贾尚还没来得及躲闪,便只听见左耳边“呛”的一声——
“贾将军!!”武魁急得把跟前的桌案推翻,迈步跨过去想要上场救下贾尚。
可早已经来不及。
贾尚一口血吐出来,脖子一折,轰然倒地下去,只剩下他的马在校军场内腾着蹄子嘶鸣乱转。
“我的贾将军!我的爱将啊!!”武魁气急攻心,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武亮见势态赶紧和陈平上前去拦住他哥哥,“大哥!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武魁发了疯的怒吼,“秦琼,你伤我三员大将,我要你偿命!适才的比试不算!我要亲自和这配军撒马一战,来人,来人啊,替我备马!”
陈平一面搀扶着武魁,一面望着横尸的遍地的校军场内,心惊胆战。
幸好适才杨望冲动出来,否则若他与秦琼真打这一场,现下校军场内只要多他陈平这一具尸体了……
“大哥,大哥你别冲动啊!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武亮拽着武魁苦口婆心地劝。
可武魁猪油蒙了心,两眼看着秦琼发直:“不行!不行!我不能输!我要替我儿子报仇!我要赢!来人啊,都死了吗!?替我备马!”
罗艺坐在一旁,见今日武家兄弟在秦琼手中损兵折将至此,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此刻又见武魁气急攻心,老狐狸心中便生一计。
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借秦琼的手把这两个恶心他多年的耳目给拔除了。
岂不痛快?
罗成站在罗艺背后,一听他爹说这话便心领神会,弯唇一笑故意刺激道:“看来,这回我北平王府可是赢定了。”
武亮知道罗艺这老儿联手他儿子,一老一小两只狐狸要算计他兄弟,回眸过来冷厉瞪道:“王爷可别欺人太甚!”
罗艺笑起来:“本王哪敢?本王不过是顺着公爷的心意来罢了。”说着一摆手,“快,给定国公牵马上来。”
武亮抓着武魁的胳膊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大哥!大哥!这是给你下套儿呢,你可不能去啊!”
可武魁已经魔怔了,哪儿听呢?
他一手甩开武亮,奔着就往罗艺给他备好的马上跑。
武亮喊都来不及喊,就见武魁提刀拱裆策马撞上校军场内。
秦夫人和单嫣在看台上,见到武魁突然冲上来,皆是一愣。
单嫣不解:“娘娘,这定国公怎么冲上来了?”
秦夫人蹙眉道:“许是气急了吧。哎呀,这下可怎么办啊?”
单嫣皱了皱眉:“武魁的武功应当在叔宝哥之下,娘娘为何担心?”
秦夫人颦眉:“叔宝的武功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我担心他对着定国公不便施展手脚。定国公乃是朝廷命官,叔宝若是不伤他,自己定然就要吃亏,可若是伤了他,那便是伤了朝廷命官,就不更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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