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树恋恋不舍的在脸颊上蹭了蹭,被止水接了过去。他抓着父亲的额头的绑带可怜兮兮的嘱咐着卡桑早点回来。
我笑着点头,并答应回来给他带甘栗甘最有名的三色丸子和红豆汤。
等两个千手走远了,泉奈收回盘算的视线,说道:“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这可不是同族之间的坦诚相待哦?”
他在暗指之前和止水的对话,指责他违背了誓言。
止水的目光还黏在妻子的背影上,春树今天只穿了一件素色单衣,背上还没有红白团扇的徽记。
“我一直都在努力。倒是您,千万不要打乱我的计划啊。”
什么计划?和千手春树有关?
泉奈思索着,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嗒!
灯泡亮起。
他惊讶的问道:“你还没搞定千手春树?”
止水叹气。
“只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证婚人还是宇智波带土,就是那个假装斑大人的族兄。现在他精神受创,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先把她的户籍转到你家。”
“已经转了。”
“再举行一个婚礼,请族老一起见证。”
“那必然还得请千手家的族老。春树嫌麻烦不愿意。”
“再生一个孩子!”
“她身体不好。”
泉奈词穷了。战国时期,只要丈夫表现出能够承担一个家庭的能力,妻子都会乖乖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她已经承认自己是宇智波春树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止水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泉奈看着后辈又红又白的脸面,恍然大悟。
“你不行了?”
止水扶额。有时候吧,千手柱间比自家老祖宗看着脱线多了,但也不会在大街上直接质疑这种问题吧。
“怎么可能!”他咬着牙否定。
“那到底为什么。”
“春树的父亲……”
“扉间是吧。没关系。只要他敢来,我保证把他收拾的妥妥帖帖。”泉奈拍着并不宽厚的胸脯下保证书。
区区扉间,还想拆散他家后辈的婚姻。呸!
止水忍住拆台的想法,牵着水树回去拜访富岳了。
他心中盘算着,如果二代火影真的回来了,他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至少,不能像春树那样,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千手家的聚会果然不出意料,来的全是婆婆级别。挑剔的话语还没出口,就被突然冒出的千手柱间给吓回去了。
阴盛阳衰的环境里,柱间叉着腰嘿嘿傻笑,挨个摸头,劝慰当年还是小丫头的各位婆婆。
伤心的,凄厉的,痛苦的,欣慰的,喜出望外的,各人各样。连三木都被枝子婆婆强行推进圈内,激动的向柱间作自我介绍。
虽然哭得稀里哗啦,可大家都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所以是时候离开了。
给枝子婆婆和三木留下伴手礼,回头再看他们一眼。两人激动的脸都红了,完全没注意到我。
将邀请他们去音隐村长住的烫金信从篮子里抽出来,我悄悄的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果然,千手还是那个千手,留在木叶,是最好的选择。
白天一通闹腾,又在千手族地耽误了不少时间。夕阳西下,明月高升,天已经黑了。
路上的店铺早早开始打烊,居民楼的窗户后亮起一盏盏温暖的灯光。千家百户,每家门口都点起了等待夜归人的灯笼。放眼望去,竟把漆黑的街道也映照得明亮了几分。
长时间出于光污染里,容易削弱忍者的警惕心和反应速度。
我熟门熟路的躲进一条小径,那里是店铺的后院,堆满杂物和并不干净的垃圾桶。
用脚挑开一袋腐熟的垃圾,居然开始怀念起当年被派在这种地方执勤的生活。
那时候没有这么多人,更没有这么多难以理清的关系。
木叶,音隐,千手,宇智波,活人,死人,黑绝,大筒木。
这些都和那时的我没有丝毫干系。
团藏是狗了点,可他的命令一向干脆利落,要么杀这个,要么杀那个,从来不用动脑子,挡去了很多麻烦。
不像现在。
说的话,做的事,先见谁,后见谁,都会被盘剥出各种各样的涵义。
突然觉得有个人帮忙背锅挺好的。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无法挽回的错误,良心不安的痛苦,全都可以推到他头上,然后冠冕堂皇的走到阳光里,声称自己清清白白全是被人胁迫。
三代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可能这是作为影,必须具有的厚脸皮技能吧。
我抬起头,月光柔和的洒落在屋顶上,细致的瓦片反射出一片银光。隐藏在银光之下的小径愈发显得阴暗。
我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
直到一个声音把我唤醒。
“春树。”
小径的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短袖长裤,裤腿被绑带扎紧,绑着护肩,肩后固定了一把短刀。
小卷毛,哦,不。
已经长得快和倾斜的屋檐一样高的大卷毛向我伸出了手。
“该回家了。”
我笑着扑了过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作出一副水树同款可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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