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钢链从地上窜起来,将我和他同时拉入刑罚室地下水牢。
“受死吧!垃圾!”
四周的刑具同时朝我刺过来,我泡在水牢中间,手脚被捆缚,不能挥刀,也无法结印。
森乃浑浊的老眼突出,牙关紧咬。这个术,施术者和受刑人感受到的痛苦是等量的。一旦千手春树死亡,他也会同时死去。
但是,为了木叶,为了初代目二代目,村子绝对不能出一个姓千手的叛忍!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破空的风声。一只漆黑的乌鸦从胸口钻了出来,血红的眼睛转化为四角风车。数不清的刑具失去了操控者,同时落入水中,溅起无数水花。
森乃全身一僵,悄无声息的沉入水牢之底。
别天神·光芒——止水放在我这儿的幻术,一旦自身无法做出反击,又受到了致命攻击,就会自行启动。
锁链随着是施术者的死亡消失。查克拉又在体内继续流动,我翻身踏上水面,感觉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水牢四周刻满了各种封印,从外面根本感知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在里面勉强能感应到一些。
我转头看向一角,轻声问道:“谁在那里?”
角落里静悄悄的。出现在水牢的,全都是重刑犯。或许对方已经不能开口说话。
本着以防万一的心理,我走了过去,伸出手去触摸。
墙壁钉着粗糙的铁钉,铁钉下钉着一只人类的手掌。
那是一只苍老的手掌,手指和手掌相接处还有一些油腻的触感,仿佛刚刚做完饭,没来得及洗干净。
继续向下摸,找到一颗头颅。我细细抚摸对方的面孔,脑海中慢慢勾勒出对方的面貌,心开始不住地往下沉。最后摸到嘴角,嘴角被撕裂到脸颊,又被针线缝了起来。我一点一点挑开缝合的细线,微不可闻的声音终于在这个漆黑血腥的水牢中响起。
“是春树吗?”
我全身僵硬,仿佛被黑绝附身,连声带都无法颤动。
这是秀丽婆婆的声音。
“快去找三木。不知道他逃掉没有。别管我了。”
三句话说完,手掌下的气息彻底消散了。
我……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
为什么秀丽婆婆会在水牢里?三木怎么了?三木又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会被根忍追杀?枝子婆婆呢?她又在哪里?出事了吗?铃兰和铃美在日向能安全吗?
数不尽的为什么把我彻底淹没。内心深处又隐隐知道了这么多为什么的答案。
是啊。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向火影靠拢。团藏还没手臂用,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那么同我关系亲近的人肯定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原以为在猿飞日斩的威慑下,他还不至于手伸得这么长,没想到……
终究是我太天真,才造成了如今的局势。
身体发麻,脑子也发麻。
就说啊,动什么脑子,干嘛想那么多,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我将秀丽婆婆从铁钉上放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忍法·暴雨水千本。”
腥臭的水刺从地板下冲出来,将整个刑罚室戳出无数个深不可及的细洞。
奈良踩在墙壁上躲过一劫,心下叹了口气,还是被发现了。
一道眼熟的鞭影从下方抽了上来,速度之快,他完全无法反应。
奈良被枝条抽到另一边墙上,弹了一下,又被更多枝条捆了起来。他吐了一口血,抬起眼观察情况,不禁苦笑起来。原来自己还算待遇好,至少被接住了。森乃的尸体被无数木遁枝条撑开,从一个三维的人,变成了一张二维的皮影钉在天花板上。
尸体的鲜血,水牢的黑血,淅淅沥沥的在室内下了一场血雨。
春树抱着一个不成人形的躯体站在一块碎裂的地板上,面无表情的欣赏天花板上的作品。血雨淋湿了她的头发,从苍白的脸庞上滑落下来。本来黑黝黝的瞳孔,如今已经变成了血色。
啊。果然失控了。
千手春树的基因其实来源于两个人,一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二代目大人,另一个是不知名的雷之国实验体。在千手基因强大的压制下,那个实验体并没有留下太多显性基因体现,唯有那双眼睛,不似二代目狭长上挑的样子,反而有点圆。平时正常的时候,会表现出一种温和无害的褐色,配上又软又直的白发,看着甚至有点人畜无害。
但那也只是正常的时候。
自从移植了初代目的木遁细胞,原本平衡的情况就被打破了,千手的力量开始占据上风。再不知道第几次爆发毁了实验室后,大蛇丸拒绝了团藏要求加大移植的要求,非常坚决的将人退了回去,并放言道再送来搞破坏就提高合作的要求。
这本是一个失败的实验体。旗木朔茂带回来的时候,连继承了千手医疗忍术的转寝小春都判断她根本活不久,猿飞日斩自然也没抱什么希望,任凭团藏将人带走。没想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不仅没死,血脉居然还被进一步提纯,杀死了自己的师父,活到了现在。
养虎千日,终将成患。
他咳了一声,对下面的人说道:“你不是要给木叶来个清洗吗?一个人做不到的,我能帮你。”先把人稳住,之后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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