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担心有人寄错,收货人一栏工工整整写着“秦姝”呢,能给她花钱的无非就那几个。
秦姝二话不说把电话卡放进去,不到五分钟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秦开阳:“妹,快递提示我派件成功,怎么样,手机用起来顺手吧?”
“还行,你怎么突然给我买手机?”
“我发奖学金了!我琢磨着你的诺基亚早就该换,毕竟这个牌子都快淘汰了,而且你这次比赛正好赶上我忙项目,没法去现场,记得用新手机多拍几个清晰的视频给哥看啊!”
体育频道一般不会转播国内大奖赛,也就谁得了冠军提一嘴,所以秦振宏和秦开阳的惋惜心情可想而知。
家里一直没给秦姝换手机不是因为父母抠门,楚骊霞的本意是让女儿好好学习,用来接打电话确实一个普通手机就够了,查资料还有电脑。
现在秦姝出远门的机会明显增多,秦开阳说要给妹子买个手机的时候,楚骊霞没有任何异议,当场就把秦姝省队的地址给秦开阳发了过去。
秦姝:“可是哥,这个手机看起来很贵,你奖学金发了多少啊?”
“八千。”秦开阳喜滋滋:“哥每次都拿一等。”
秦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这个手机多少钱?”
秦开阳:“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秦姝:亲哥。
不过她也不担心秦开阳会因此过上吃泡面喝凉水的生活。
她哥的导师学术水平在国内顶尖,带的项目多,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把学生委派到项目地进行技术运作,平常的工资发得比其他导师高出一截。
秦姝回到宿舍把诺基亚放进一只小储物盒里。
看着这块小板砖,秦姝唏嘘不已,上辈子用到初中毕业才换,那时诺基亚都快绝迹了。
现在小板砖要提前退休,她还真有点舍不得,满满的年代感呢。
以后小孩儿估计都不知道手机还有带按键键盘的时期。
她用新手机悄悄开了个微博,拿了鹤狗子做头像,并且关注了她哥的账号。
秦开阳不愧是工科男,头像用的是自己实验室穿白大褂的照片,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颇有业界精英的感觉。
秦姝埋头在触屏键盘上一阵点击,发送出第一条微博:“大奖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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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S市到H市航班要在乌兰浩特停留十几个小时,坐飞机得不偿失,省队的人选择了乘坐高铁过去。
S市的男单、女单,双人滑和冰舞光选手就有很多人了,加上各个带队教练和队医,浩浩荡荡一群人的位置全都订在了一起,差不多占了快半截车厢。
楚骊霞提前跟他们一起定了票,位置就在秦姝旁边,她是个自来熟性格,不一会儿跟小选手们都聊熟了。
来的时候她提着一大兜沙糖桔,上车不到半小时分发完毕。
车厢里有说有笑,五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美丽的冰雪之城。
9月份的H市天气开始转凉,但白天的温度没有很低,秦姝下车后套上一件薄外套,和队员们一起直奔宾馆放行李。
楚骊霞没有提前订宾馆,选择去秦姝的外婆家住。
下午是赛前抽签环节,体育馆乌泱泱挤了一群人,不少记者和冰迷也提前来了。
放置好行李后的陆虹影带着秦姝和关榆来到馆场。
陆虹影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小姑娘:“那个扎两个羊角辫的就是杨宜童,她是你们俩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她旁边站着的娃娃脸是H省队的朱一月,去年比赛里朱一月在后面死死咬着杨宜童,俩人总成绩只差了1分多。”
“知道嘛,你给我的资料上都有。”
秦姝不仅知道这,还知道杨宜童在下届冬奥会差点把她师姐的名额抢走。
关榆扫了一圈场馆:“仵童童怎么没来参加成人组?”
陆虹影:“哦,她去做少年锦标赛暨U系列的宣传大使了,今年成年组少了个劲敌啊,不过她在去年自由滑的后半程上了两个高级三三连跳,我记得总分数超二百,今年应该没人能打破这个记录。”
秦姝:“毕竟是现一姐,而且我看了视频,她的表演分每次都特别高,宝前辈那一系的选手风格很突出。”
陆虹影:“再加上都是老选手,新面孔想在表演分上压她一头还真不容易。”
关榆惦着脚往人群里看:“教练你快看,宝姐来了,她看起来还是好年轻啊。”
杨宜童的带队教练自然是宝曼吟,年轻一辈喜欢称呼她为宝姐姐、宝子姐,显得既亲切又不唐突。
这位华国前一姐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依然风华绝代,当之无愧“冰上女神”这个称号。
她麾下的小将也一水地跟着走气质路线,杨宜童和几个师妹在一群跳脱的孩子当中站得笔直,不苟言笑,显得非常高冷。
反观朱一月,跟杨宜童聊了几句后蹦到人少的地方砰砰砰来了几个陆地跳,引来大家伙的赞叹。
其实要说高冷,秦姝才是真正的高级脸冷美人。
只不过她个子矮,脸蛋还没长开,不论将来五官再怎么明艳,现在脸上也还是带点婴儿肥。
她觉得前期还是走可爱路线比较好。
这些在国内已经闯出名头的种子选手之间都很熟悉了,但她们都没见过秦姝,朱一月还以为秦姝是来观看比赛的小冰迷,她蹦到关榆面前扮个鬼脸把关榆拉走了,两个人一起在场馆里比赛陆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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