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蒙寒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小秋, 当你说出这些谎言时, 你与我的情意也再也不存在了。从今以后, 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怒火又在花融秋胸口翻腾, 又是这样, 这一切好像又是自己的错!
月昭容也冷冷的看着她, 她眼神已经透出了一股嫌恶之色。
花融秋想,她自然是理直气壮,觉得根本没有对不住自己。
可为什么独独自己一个人不开心。
在场天刑台修士亦生出几许为难。
两方各执一词,更不知晓谁对谁错。
纪绮罗那张嘴什么都敢说:“只怕是你们花氏血脉干了些不厚道的事,如今胁恩图报,折腾清清白白的宁师姐。一开始为求报答,方才对孤弱修士施展恩惠,借此绑住一些有良心的人。天啊,这样的施恩是最坏的。”
月昭容也听不下去了,不免劝住纪绮罗那张嘴:“纪师妹,不可胡说。花刑主,他自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当然也是个好人。”
纪绮罗飞快反应过来,一脸严肃点点头,一副我懂了样子:“不是花知雪,就是花融秋了?月师姐,你这是在用排除法告诉我们真相。说不定花刑主早死,还是被不孝女儿气死的呢。”
弹幕更是哈哈哈哈。
【神特么排除法。】
【好有道理,只能说有理有据怎么破?】
【我谁也不站,只站我纪神!】
【纪师妹那张嘴是无敌的。】
月昭容为之语塞。
是,又不是。事情是被纪师妹猜对了,但是月昭容没想过暗示,她只是仍对故去的花知雪保持敬重之意罢了。
谁也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纪绮罗狡诈的姑娘。
花融秋被这么编排,使她那张清秀小脸上顿时也是生出了愤怒的红晕,她手掌死死的攥紧了衣襟,嗓音也是结结巴巴:“你,你竟敢这么说!”
别人看到花融秋手掌在发抖,以为这是出于愤怒,却不知这竟然是出自于恐惧。
纪绮罗也未免太厉害了!
月昭容那个闷葫芦什么都没有说,可三言两语间,事情的真像却像是要被纪绮罗给扯出来,硬生生的展露在众人跟前。
那些陈年的污秽埋藏在岁月的阴暗角落,本来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可是那些东西却像要被纪绮罗再次泛起。那暗渠里的污泥若是翻出来,又是何等腥臭不堪。
薄薄面纱后那双杏眼盈盈,仿佛能窥破人心。
纪绮罗面纱后红润的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轻扬唇瓣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
“小秋是前任刑主之女,出身不差,还有位青梅竹马的好哥哥。若说人生有什么不足之处,那就是她身躯孱弱,修为不高。人家啊,明着对一位刑主女儿客气几分,私底下却当她是个吉祥物。”
“修士界嘛,说到底也是实力为尊。小秋,我想你其实也并不那么喜欢扮柔弱的,是不是?唉,这都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更何况你虽与蒙师兄青梅竹马,但人心易变。你怎么会有安全感?想来也听了一些闲言碎语。”
“实力二字,就是小秋最介意的东西!”
纪绮罗胸有成竹,这般娓娓道来。
伴随纪绮罗的那些话,花融秋那些陈年记忆顿时被生生泛起。阴雨天的池塘会有一股发腥的霉味儿,曾经的记忆亦是如此。
蒙寒哥哥是个极出色的天才,年级轻轻就成为天刑台刑主。而自己呢,她却是身躯孱弱。父亲亡故之后,她的身份也是一落千丈。
别人明面上不敢对她怎么样,私下的话却是说得十分难听。
“融秋师妹资质平平,当真与刑主相差甚远。你说有一日,刑主会不会觉得不是很相配?”
“怎么可能,刑主若敢抛弃花师妹,那就名声尽毁。更何况刑主人品高尚,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不就被花师妹这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花给拿捏住了?”
这些弟子凭什么这么说?那时候花融秋听得满腔怒火,可脚却好似生了根一样,并不好走出来,呵斥这些长舌之人。
因为,她自卑。
“谁让花师妹运气好呢,她若不是前任刑主的女儿,别说会有这么个好道侣,只怕连成为紫微宗弟子都不够格。可这就是命,锦鲤命又有什么不好?我们这些弟子啊那就命苦多了,不敢奢望能有。”
“什么锦鲤命?你当是小说话本儿?真有那么多痴心长情的男主角?花师妹以后怎么样,怕也难说得很呢!”
那些话恶狠狠的打花融秋的脸,简直让花融秋狼狈不堪。
是呀,现实里又哪里有那么多童话。
在花融秋最狼狈的时候,她听到了月昭容的名字。
“要说相配,我就说月师姐跟刑主才相配呢。一个是掌门爱徒,天之骄女,一个是高冷刑主,孤傲不凡。”
“就是就是!其实我也不是不让刑主谈恋爱,但是一定要是个配得上他女子。灵魂知己,双强联合,想想都令人兴奋!”
女修们磕起CP来,也是不在意这其中合理性的。
月昭容不过是出身天刑台罢了,她没跟蒙寒有多少话,更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自然绝不会有暧昧的举动。
但是她美,她彪,她跟蒙寒站在一起赏心悦目,让人想要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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