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这话后脸上还带着和善的微笑,甚至连斯文客套的语气都没有变化,可张口却是
“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年祖佛生于洪荒时,贵族已经被连根拔销声匿迹了才对。”
他的话音明显顿了一下,跟着又生硬地换了一个说辞,可在场的几人哪个听不出来他其实想要说的是什么。
玉清子和姜不眠齐齐看向了莲台上坐着的男人,在他那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中,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都说打人不打脸,结果他一开口就精准地踩了噬魂族的痛脚,谁不知道当年噬魂族差点被灭族啊,这可是灭族之痛,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提出来,还被他说成是‘连根拔起’,哪怕他中途改了口,身为噬魂族的这位天蛩王将只怕也要被气炸了吧。
玉清子和姜不眠二人同时在心里唏嘘,又齐齐扭头去看天蛩的反应。
结果他俩还没瞧清天蛩脸上是个什么神色,就听半空中那男人又温温润润地接着道:“不曾想贵族残喘下来的人,居然还这么关心灵山上的事情,贵族还真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蹙眉寻思了一下,而后似终于想了起来,眯眼一笑,道:“身残志坚呀。”
姜不眠:“”
玉清子:“”
身残志坚是这么用的吗?
可看着天蛩一张脸在他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阴沉的没眼再看了,玉清子和姜不眠十分有默契地在心里异口同声地道:给大佬递麦,会说你就多说几句!
可大佬他好像不准备再继续说了,坐在金莲台上,居高临下并笑眯眯地看着天蛩。
天蛩
天蛩直接怒吼一声,提起手里的重剑就掠上了半空,竟然直接放弃了玉清子这个对手,冲着莲台上坐着的男人就一剑劈了过去。
被对手给抛弃的玉清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你复杂个屁!”
姜不眠突然醒悟了过来,冲着他喊道:“既然你空出了手,能过来帮我吗?”
玉清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半空,然后转身朝姜不眠的方向掠了过去。
至于半空中突然被天蛩当做对手的男人则是轻轻一叹,眼瞅着那重剑劈出的剑风已经到了近前,无奈地道:“如今这人间界是怎么回事?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咻————-!’
他这话刚一说完,被他一直捏在手中的墨玉茶盏就被他给扔了出去。
茶盏跟剑风撞在了一起,砰地一声碎了,同时也将剑风给挡住了。
天蛩欺身而上,人也跟着冲到了近前。
金莲台倏地一下在半空一晃,以一个十分漂亮的飘移,避开了天蛩的一剑。
下方刚刚定住左青书的玉清子,和光罩里还在憋大招的姜不眠同时抬头,正好瞧见了那位坐着莲台却还能飘移的骚操作,异口不同声的道:“卧槽——-!金莲台还能这么玩?”
姜不眠:“那他玩轮椅也肯定玩得很溜。”
莲台上的男人闻言垂眸看了他俩一眼,目光意味不明,看得二人同时噤若寒蝉。
他收回目光,盯着不远处目光含煞望着自己的天蛩,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然而等他刚起身,下面的两只‘寒蝉’又双双眼睛一瞪,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的屁股。
不是玉清子和姜不眠二人不讲究,非要盯着人家的屁股看,而是方才这人一直坐着的,所以没人发现,等他起身后才瞧见,在他那白色纱衣贴近臀部的位置,有着一个黑漆漆的大脚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踹过的。
大概是他二人的目光太过直白炙热,站在莲台上的男人又回头垂下眼皮看向他俩,但这一次,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和善的微笑,而是对着二人扯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没什么情绪地道:“见笑了,来之前正在同人切磋。”
玉清子和姜不眠:“”
这是多大的仇怨,才会在切磋的时候照着这种不可描述的地方用脚踹啊?
但这人也不管自己身后还印着那么个大脚印子,他转回头看向天蛩,抖了抖宽大的袖子,俊雅无双的脸上带着一点无奈,叹道:“何必呢?你们打你们的,为什么非得带上我?”
天蛩闻言冷笑,话都不搭一句,拎着重剑又掠了过来,重剑上絮绕的黑气猛然暴增,浓稠得跟墨汁一样。
那黑气宛如活物,居然还会有意识的涌动。
男人见状后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嫌恶,他根本就不跟天蛩这个莽汉硬撞,直接一步踏出莲台,闪身掠去了另一方。
他这一走,那金莲台也咻地一下跟着他跑,然后倏地化作一抹金光,直接没入了男人的体内。
然而
他人虽是站在半空,可在他的脚下,突然绽开了一朵金色的光莲。
天蛩猛冲的动作一顿,目光惊疑地盯着他脚下的那朵金莲,似想到了什么。
而下方的玉清子则是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脚踏莲花的男人,脱口惊呼:“步步生莲!”
在灵山,能步步生莲者,除了当初那位灵山祖佛外,就只有灵山的天生佛子!
天蛩的眼中出现了忌惮,他沉沉地看着男人,沉声道:“你是灵山佛子。”
灵山佛子,梵音。
在十多年前的灵山大战后,佛子梵音正式归位灵山,协助新的梵境之主掌管梵境,同时他也是如今的梵境之主的第二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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