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也顾不上行礼了,连忙回道:“是属下等失职,因为发现得太晚了,感染的人数至少有两百多。”
“两百多?”
祁渊脸色一沉,目光却再一挑,看向了被阴兵把守的巷子口,再次问道:“这次事发的源头找到了吗?”
“黑大人和白大人已经在里面询问了。”
秦翊歌深吸一口气,道:“当时事发的时候,巷子里还有不少的流魂,应该还有没有被感染的目击者”
没等秦翊歌把话说完,巷子口的里面就有着一黑一白的两人走了出来,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手中还拎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少年。
少年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还带着惊惶之色,也不知道是被先前的事儿给吓住了,还是被拎着他的白无常给吓住了,少年一直在白无常的手上哆嗦个不停。
“骚年,我又不吃人,你哆嗦什么啊?”
白无常十分无奈地看着一直哆嗦的少年,在出来之后就松开了拎着少年后领子的手,可那少年已经怕得脚都软了,他这么一松手之后,这个小少年就跟一滩软泥似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白无常一时哑然,却抬眼一瞧见秦翊歌身边的祁渊后,又露出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十分没有规矩地打招呼道:“哟,少帝来啦。”
祁渊也知道这个家伙就是这么一个不正经的性子,索性也难得跟他计较什么尊卑,面无表情地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发抖的少年就对白无常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无常笑嘻嘻地道:“少帝,他是目击者呀,事发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也瞧见了是谁最先发狂的。”
祁渊眸光动了动,盯着地上的少年冷漠地问道:“哦,是谁?”
可这少年估摸是吓狠了些,直一个劲儿地哆嗦,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哎,骚年?”
白无常微微俯身瞅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少年,笑眯眯地道:“回神了,先前在里面的时候你还能好好说两句话来着,怎么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少年缩着脖子抖了抖,满目惊惶,哆嗦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蛇六叔他他突然发狂然后咬咬了老陈叔”说到这里后,他突然哭了出来,抽抽噎噎地继续道:“他们见人就咬整个后巷都乱了”
白无常抬头看向祁渊,见他没什么反应后,又搭下眼皮看着抽抽噎噎的少年继续问道:“谁是蛇六叔?”
然后示意少年抬头瞅瞅被勾魂使们给捆成粽子的家伙们,好脾气地笑道:“能指出来给咱们看看么?”
那少年小心翼翼地抬头,目光依然如兔子般的惊惶,飞快地那群粽子们脸上扫过,而后哆哆嗦嗦地指向一名被捆得结结实实又蓬头垢面的中年大汉,“他就是蛇六叔。”
祁渊顺着少年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中年大汉眼神浑浊、面色狰狞,即便是被捆成了粽子都依然不太安分,不断挣扎着想要扑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勾魂使,可惜锁魂链上禁锢灵魂的力量对于他来说着实太大了些,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
这中年大汉一看就是流魂街上的老油条了,至少也是个好几百年的老鬼,但祁渊疑惑的是像这样的老油条,一般都喜欢窝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又是怎么被感染的?
大概是见祁渊盯着这人的目光中带着疑惑,白无常十分上道地揽了询问的差事,他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在城中到处溜达,这流魂街也是他溜达得最多的地方,一条街上起码有三分之一的老鬼他都认识,所以他当即抬头朝附件看热闹的中的群鬼里一扫,然后提高声音就问道:“有谁认识这蛇六,或者知道蛇六最近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的人吗?有的话就出来回个话呗。”
还别说,白无常这么问完之后,还真有人点头哈腰地跑了出来。
“有,白大人我知道蛇老六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白无常瞅着这点头哈腰跑出来的家伙,当即又是一乐,显然是认识这出来的家伙是谁,乐道:“哟,这不是包打听么。”
包打听此人据说生前姓包,因为最喜欢地就是打听一些八卦和小道消息,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诨名。这家伙也是住在阴司城中好几百年的老鬼了,长得不仅贼眉鼠眼,性子也是一个混不吝的,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而包打听这老鬼是连见了阎王都敢厚着脸皮缠上去的家伙。
虽然这会儿流魂街上被重兵团团围住,连他们可能几辈子都见不着一面的冥帝都现身了,但包打听在跑出来后依然敢嬉皮笑脸地跟白无常讨要好处。
他一边神色讨好又恭敬又卑微,一边又嬉皮笑脸地朝白无常搓了搓双手,“白大人,小人知道蛇老六最近这几日都去了哪里,不过嘿嘿嘿嘿”
他讨要好处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白无常嗤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金元宝丢给了他,“说说呗。”
包打听接住金元宝立马喜笑颜开地收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才点头哈腰地道:“最近这几日小人都瞧见蛇老六偷偷摸摸地出城很晚才会回来,他一回来之后就去了阴乐都那边。”
“出城?”
祁渊声音一沉,盯着包打听的双眸顿时眯了起来,“他出城去哪里?”
虽说包打听是个浑人,可到底没有浑到敢在冥帝的跟前撒野的地步,方才他虽然大着胆子跑了出来,还敢大着胆子找白无常讨要好处,但始终都没看朝祁渊那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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