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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
    饶是轩辕天歌在听了蓝淘淘这话后都想吐她一脸心头血了,“你究竟从哪里看出来轻松的?若我不是仗着涅槃火阴了他,你觉得今天这事儿会轻松解决?而且沙耶才刚刚苏醒,毕竟修为还没有真的恢复到上神境,再加上沙耶在七王将中是垫底的那一个,他大概是一开始就被我给唬住了,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催动般若留在他体内的那一枚心种,否则”轩辕天歌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蓝淘淘这会儿还是明白了她没说完的那些话。
    蓝淘淘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抱着手臂就抖了抖,道:“那种修为都还不是上神境?那真正的上神境又是怎样的可怕?而且他还是垫底的一个,老天————这以后的日子,咱们还要不要过了?”
    “你也可以选择不过。”
    夙离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有点嫌弃蓝淘淘这幅怂样,但嫌弃完之后他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那个沙耶没能恢复到上神境,是不是同他提前苏醒有关?”
    “确实是。”
    轩辕天歌点头,“倘若不是因为我们找来,而等些时日让他自己苏醒过来的话,他的修为同当年应该别无二致。”
    “所以”夙离嘶了一声,“咱们得尽快找到另外三个厍阴祭祭坛,哪怕无法阻止,也必须让他们提前苏醒,至少这样他们醒来后都还不是全盛时期。”
    虽然道理都明白,可想要找到另外三个厍阴祭祭坛却难如大海捞针。
    而且轩辕天歌还担心一点她慢慢看向远处,心绪不宁。
    沙耶的身上有般若的气息,这就表示般若能随时感应到沙耶这边的状况,如今沙耶醒了又死了,只怕般若也已经察觉到了。
    般若那家伙向来心思狡诈,沙耶死后,他一定会藏好另外三个厍阴祭祭坛。      云雾缥缈的山林间,一棵须得七八人联手才能合抱住的参天大树,有着一座精致而小巧的树屋。
    这树屋虽然精致小巧,形状却方方长长,若不是侧面开了一道窗户,远远看去就像一具别致的棺材。
    然而这树屋看上去只能容乃一人,但内里却有着好几个空间术作为支撑,只要一进去就会发现,内里其实宛如一座小型的宫殿,且还是被打造得富丽堂皇的宫殿。
    殿内,安息香的味道十分浓郁,那种安神又助眠的味道,几乎熏得人昏昏欲睡。
    约又两丈宽的金榻四周拢着一层轻薄的红纱,隐隐约约能够瞧见里面正侧躺着一个人,那人身形修长,一头如瀑的长发几乎铺了半张榻,凌乱而分散地从轻薄的红纱里露了出来,险险地垂落在榻前的地上。
    金榻五尺外,安安静静地跪着三个周身笼罩在黑雾里的男人,他们的跪姿标准而虔诚,甚至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良久,金榻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而后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缓缓从轻薄的红纱中探了出来,那手轻轻地晃了晃,紧跟着榻前跪着的三人顿时有所感应般地同时抬起了头,恭敬地异口同声道:“吾主。”
    “沙耶,又死了。”
    金榻里传来一道慵懒又雌雄莫辨的低哑声,明明是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却一听就能听出这话中隐隐带着的那点儿说不出的笑意。
    榻前三人闻言同时沉默,而后其中一人低头开口:“吾主赎罪,是我等一时不察,所以才会发生如此意外”不等这人把话说完,榻上的人却轻轻一笑,打断他道:“金吾,你们不必同本主请罪,即便当时你们有所察觉,沙耶也终究难逃一死的。”
    那叫金吾的男子闻言顿时一愣,“吾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主已经看见了。”
    榻上的人轻笑道:“沙耶死前的那一刻,本主看得清清楚楚,那杀了沙耶的人啊,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
    “哦?”
    金吾旁边的另一名男子闻言后也抬起了头,挡在他脸前的黑雾缓缓散开,露出了他那张堪称英俊的脸庞,“吾主,杀了沙耶的人是谁?”
    “连啸,别想着去为沙耶报仇。”
    榻上的人仿佛知道自己属下心中在想着什么般,他淡淡笑道:“本主可不想你同沙耶一样啊,毕竟杀了沙耶的人,可是本主平生唯一的大敌啊。”
    平生唯一的大敌?
    不仅是金吾和连啸,就连最后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子都悚然地抬起了头。
    金吾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是混天凤凰!”
    “哎。”
    榻上的人一笑,随后慢慢地从榻上坐了起来,他隔着那层轻薄的红纱,就似笑非笑地睨向了金吾,语气似嗔似笑地道:“人家现在可不是凤凰了,轩辕家的女人,天道的血脉,可别再叫她什么混天凤凰了。”
    明明是笑吟吟的话语,却令得金吾顿时一个哆嗦,而后连忙低头,请罪般地道:“是,是属下口误。”
    “没关系。”
    红纱被轻轻撩开一个角,只见榻上的人顶着一头及地的长发就慢吞吞地下了榻,微微凌乱的袍子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了大片白皙又精悍的胸膛。
    这人有着一张极其美丽的容颜,这种美已经超越了性别,细长而微挑的眼,即便不笑都自带三分笑意,然而他眼尾极长又极深,生生给他这张超越了性别的容貌上多添了几分凌厉。
    削薄的唇微勾,唇角噙了点点笑,但唇色却是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这人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羸弱,仿佛随时一阵风就能将他给吹走,甚至于他连下个榻,都动作轻缓,并不时伴着几声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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