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少……回禀……回禀苏小姐!我们的煤炭在路上被人劫了!”
作者有话说:
谁劫的呢?
第五十章
煤炭被劫?
苏茗雪放下手中的茶叶, 外袍都没顾得上披,就忙掀开帐帘,看向站在帐外的那人。
那是一名做寻常矿工打扮的定远军兵士, 他衣上面上都沾着些黑煤渣, 还有几道利刃划出的破口,正丝丝地朝外渗着血。
出谷的山道上还有几名被搀扶着回来的运煤矿工, 正是苏茗雪他们今天进山时遇见的那批, 此时这些矿工各个身上都挂了彩,有的背上的背篓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的背篓中还余下一些煤炭。
苏茗雪上前一一检查过,所幸他们身上都是些皮外伤。
她皱紧了眉,问刚刚向她通传消息的那名兵士, “这是怎么回事?这条路我也来回走过数次了,荒无人烟的,怎么会突然有人劫煤?”
那兵士垂着头, 似是不敢望向苏茗雪这边, 老实地答道,“我和兄弟们背着煤炭就快行至山脚处,周围积雪中突然冒出一伙人提刀就朝我们砍来,突然遇袭, 兄弟们又皆未带兵刃, 只有几把防身的小匕首, 弃了几篓煤炭这才逃……逃了回来。”
说这话时,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少主在侧, 自己这几个正儿八经的军人竟从一伙劫匪手下落荒而逃, 这不是在打少主的脸嘛。
虽然低着头, 他也能感到自家少主那冰刀似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刺得他战战兢兢,更加不敢抬头。
苏茗雪见他一副十分自责的模样,便安慰道,“人没事就好,事发突然,你们背着煤炭还没带武器,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已经是本事了,快去营帐里处理下伤处吧。”
让林一跟着去帮忙处理几人的伤口,苏茗雪叫上祁源回了自己的营帐中。
刚刚她心慌意急地出去询问情况,没觉出冷来,这会儿进了炭火烧得十足的帐中,骤冷骤热间,她被激得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赶忙坐回榻上搂着自己的狐裘披风。
祁源看了她一眼,把小炉中早已煮沸的水倒入茶盏中,推倒了苏茗雪面前。
苏茗雪把在外头冻得有些红的手指贴上杯壁,感受着那指间传来的热度,一直拧着的秀眉并没有松开。
她抬指揉了揉鼻子,开口问祁源,“祁镖头,你说这天寒地冻的昆良雪山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劫匪?还正好埋伏在矿工们下山的道上,感觉这是提前预谋好了,专门冲着咱们来的。”
祁源微微颔首,他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这劫匪不是冲着苏茗雪,而多数是冲着定远军来的。
他瞧着苏茗雪有些泛红的面颊,不知是在外面冻得还是在帐里热得,眉间还敛着愁绪,便少见地开口宽慰她道,
“别担心,我和祁大去查看一番,下次运煤多让几个定远军兵士跟着护送,不会有事的。”
祁源说这话时语调不高,声音沉沉稳稳,很有安抚人心的效用。
苏茗雪点了点头,虽然心知祁源和林一的功夫都不弱,但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踏出苏茗雪的营帐前,祁源顿了下脚步,他掀着门帘,高挑英武的身影挡住了外头的风雪,他微侧着头道,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这事交给我,我说过会护你性命钱财安全,定不食言。”
说完就放下了帘子隐于朦胧的雪山夜色中。
苏茗雪正捧着杯子喝热水,对着遮挡住她视线的门帘眨了眨眼,回想起最初来到丹砂郡时祁源说过的话。
“丑话说在前头,我既为保镖,便只保雇主的性命和钱财安全,跑腿打杂的活,不干。”
当时他这话说得趾高气昂信誓旦旦,可如今呢,还不是天天跟在自己身后跑腿打杂。
想着想着,苏茗雪不禁低笑出声,虽然当初是他强买强卖的要当自己的保镖,但他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解决了不少麻烦,自己早已习惯了他在身边所带来的安全感。
若不是自己还有个麻烦的婚约在身,她倒还真想主动出击,把他收做裙下臣,这样自己还能省下一笔不菲的佣金……
苏茗雪吹熄了帐中的烛火,裹着毛毡和狐裘卧在榻上,脑中还在乱糟糟地不断遐想。
话说那祁镖头跟了自己这几个月,就一点没被自己所吸引么?
她在炭火的微光中摸了摸自己的脸,在陷入沉睡前晕晕乎乎地想,自己不至于那么没有魅力吧。
祁源出了苏茗雪的营帐,此时已经入夜,山中飘起了飞雪,周泰他们已经拿木板遮盖好矿井口,防止井下积雪。
矿工们也都已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三三两两的聚在帐中,分着吃食谈着天。
祁源仰头看了看四周高耸入云的雪峰,夜色掩映中一片银白的静谧,就是不知在山中何处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
他进了刚刚那伙受伤兵士的营帐,被劫兵士的伤处已经都处理好了。
原本帐中还有些人声,他一进来,顿时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帐内连外头雪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祁源冷眼扫视了一圈帐内众人,沉声道,“都挺出息,我定远军培养出来的兵,居然被一伙劫匪给劫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众人低垂着头一心一意地装鹌鹑,无人敢接他的话。
祁源拿下巴点了点他近前的一人,“陆丰,说说吧,那伙人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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