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渭南替她补充,“五六岁的时候知道什么,就是小孩儿之间抢东西。”
胡秋芳泪水涟涟,“是她先抢我采的花,又抢我的石子,我一时着急,才推了她的。”
“为了这事儿,我二叔用皮鞭抽我,把我后背都抽拦了。”
说着,不管不顾的扒拉自己的衣领子,对旁边的赵福巧说,“不信你看,现在还有印子呢!”
当年养伤的时候,她妈太不精心了,虽然伤口愈合了,也没有留太难看的疤痕,但有几道红印子,至今到现在都没消退。
赵福巧凑近一看,还真的是,她带着歉意的说,“巧巧,不好意思啊,我们不应该偏心一面之词,来,快吃饭吧。”
下午,按照计划,还要去旁边公园看看的。
但胡秋芳实在没兴致继续游玩了,选择和周渭南一起返校了。
虽然这事儿算是平稳的过去了,许多人都相信了她的解释,但她自己还是特别不甘。
她最大的损失就是,景松现在看到她都不搭理她了。
胡秋芳觉得,她需要找机会好好解释一下。
这天下午,她看到景松在湖边拍照,不少同学围在旁边看,有男生也有女生,她犹豫了几秒,也过去凑热闹了。
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散了,她还没走。
景松又不瞎,当然也看到她了,可他不想搭理这个女生,假装没看见。
又拍了几张之后,夕阳终于沉下去了,湖面一下子变暗了。
景松正准备走,没想到胡秋芳大声叫他了。
这时候湖边还有其他同学。
他止步,不悦的问,“林巧巧同学,你有事儿吗?”
胡秋芳心里又气又恼,说,“有事儿,那天的事情我想解释一下。”
她把之前的托词又说了一遍。
但景松不是周渭南,而且那天从八达岭回来的路上,林巧巧把当年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是从胡秋芳爸爸去世之后说起的。
以为说的十分详实,还有二强和四丽佐证,景松相信是真的。
而且,很多人都不信的一点,是觉得五六岁的孩子不会这么坏,但景松对此是相信的,他生在一个超级富裕的大家族,看起来似乎比一般的小孩儿要幸福很多。
如果说是物质上的,那的确是的。
但为了争权争利益,家里人都只是表面和气的,就连小孩子之间,内心也都成了仇人。
他父亲排行老大,股权最多资产也最多,因此,两位婶婶都恨,连带着堂弟也看他不顺眼。
因此,景松是相信人性本恶的。
听胡秋芳说完,景松笑笑,“其实你没必要给我解释,毕竟我和那个林巧巧也不熟,咱们也不熟,对我来说无所谓。”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个儿把胡秋芳气了个半死。
过了几天,她一个人在校园里瞎溜达,不凑巧又看到了四丽和景松,俩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是准备出去。
两个男女同学单独出去,意味着什么,当然是逛街吃饭看电影了,要么是在谈对象,要么是在开始谈对象的前奏。
她不由握紧了拳头。
其实,这一次胡秋芳又误会了,的确,四丽和景松是一起出校门的,但并不是单独出去吃饭,还有其他同学。
本来,四丽对景松的印象很不好,她也最反感死缠烂打的男生了,可上个周末,她妈带着她去参加朋友的寿宴,没想到碰上景松了。
景松是跟着堂姑景冉冉一起来的.
景冉冉也不是景家嫡系,但她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是十分不错的,她的父亲和哥哥都在景氏集团中高层任职。
她是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人长得不算顶漂亮,但特别有气质,和许沁一见如故,现在算是不错的朋友。
因为这层关系,四丽才对景松没那么反感了。
这次出去聚会,主要是他们都加入了一个摄影爱好小组,组里的人商量着,下周去长城拍日出呢。
胡秋芳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了,景松多好,人长得帅,还很聪明,家里还特别有钱,四丽再不识货,时间长了也会觉出来好了。
这天晚上,她特意早早的睡了。
果然,那个梦境又来了,这次特别的清晰,梦里景松是跟四丽好了一阵子没错,可后来,还是跟她好了,并且一毕业就跟她结婚了。
醒来后,胡秋芳百思不得其解,她心不在焉的想了大半天,忽然得出了一个答案。
在梦里,四丽后来一直没出现。
是不是意味着,后来压根儿没这个人了?
虽然胡秋芳毒死过爷爷奶奶,还试着推过林巧巧,可去山上找几棵毒蘑菇不是什么大事儿,推一下小孩儿就更简单了。
可如今她不是在村里,也不是在县里,而是在北京。
而且,四丽压根儿就不搭理她,她根本沾不了人家的边儿。
这难度可忒大了。
而且万一出了纰漏,她自己的前程也别想要了。
过了有七八天,胡秋芳去找了一个宁县老乡,这人是个男生,叫张丙辰,是北大化学系的高材生。
曾经也对胡秋芳表示过好感,可他家里是农村的,比西山村还穷呢,她自然不乐意。
“丙辰,我想跟着你去做实验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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