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秋收分钱,社员们分到的钱,往往到年底就剩不下多少了,今年是临过年才分了钱,最起码家家户户不缺买肉的钱了。
许沁笑笑,“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还是大哥干得好,这还不到一年,村里变化挺大,通了电,种上了反季菜,要是等明年回来,把村里到镇上的路再修一修,那就更好了!”
林爷爷叹息着说道,“这路是该修了,坑坑洼洼简直走不了人!”
林东之前没有主持过修路,但也知道这是大工程,修路不但费工,而且费钱,西山村也就是刚刚好过了一点,村委会照样穷的当当响。
前两天夜里开会,煤油灯突然没油了,还是他从自己家里倒了一瓶子呢。
修路这事儿可不敢随便说,他做不到呢。
何况从村里到镇上,沿途经过好几个村,有关家村,有刘家村,还有河东村,这些村都是富裕村呢,人家都不牵头,他可不出这个风头。
作为新上任的支书,他自认为已经为村里带来不少变化了,一步步求稳,不求一口吃成胖子。
许沁却又说道,“上回我爸去县里,还说了修路的事儿呢。”
林勇心下一惊,许沁这是试探他呢还是别的意思?如果河东村真的打算要修路了,那他也不怕了。
认真说起来修路也不难,不就是拓宽平整一下,反正干活有社员,记工分不就行了?
“许支书咋说的?”
许沁翘了翘嘴角,说道,“也没说啥,就说路该修了,听他那意思,不是简单平整一下,还想修成水泥路了呢!”
林勇又是一惊。
别说村里了,就是镇上水泥路都不多,也就镇外通往县城的路是水泥的,也修了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也是坑坑洼洼的了。
要是修水泥路,那可就不是让社员干活,给社员记工分的问题了,水泥路老农民可不会铺,得请人家专门的水泥工,而且水泥也贵的很,铺路那得用多少水泥?
林勇无法想象,也想象不出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河东村这些年风光的很,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每年镇上评选先进集体和优秀村干部,别的村都没有份,年年都是河东村和许支书。
以前他不知道,当了村支书他才知道,评上了不仅仅落下好名声,还有不少实惠哩,镇上每年都有拨给村里的经费,这钱一般村子捞不着,也就河西村能申请下来。
这几年河西村的确过得好,养殖场在镇上是头一份,年年超额完成指标,人家地里的庄稼也是镇上的头一份,社员的日子可不就好过了,红砖瓦房越来越多,就连村委会都是新盖的瓦房。
许支书这些年把能干的事儿都干了,村里已经发展的这么好了,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修路上?
要是让他起了头,即便别的村都出力出钱,功劳也全是他一个人的了。
林勇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笑着说,“谁不知道水泥路好,下雨下雪都好收拾,就是的花不少钱吧,村里现在没钱。”
这事儿,许沁也就是随便说说,以后她也不会在村里常住了,修不修路,说实话和她的关系不大。
若是这条路真修了,收益的当然还是老百姓。
她说道,“修路也要量力而为,还有个事儿,我上回就想说了,我现在不在村里了,也不适合当村里的妇女主任了,还是另选一个人吧!”
这件事儿林勇早就想过了,的确,按照常理说,是应该另选人了,但他并不想这么做,原因很多,其一是他觉得弟妹这个人,还真是挺聪明的,上过高中的人的确不一样,脑子就是好使,他还指望许沁能多出几个好主意呢,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村里妇女不少,但适合当妇女主任目前还没有。
冯翠花一直不死心,自认为自己是老党员了,许沁不当了,她就有资格继任。
但林勇和其他村干部是真的很烦这个人,好不容易现在格委会倒台了,她即便厚着脸皮去参加村委会,说话也没份量了。
刘改芝现在已经是党员了,倒是很适合当妇女主任,但他俩是夫妻,这么做是不行的。
林勇笑道,“急啥的,你就先当着吧,你和孩子的户口孩子村里呢,等迁了户口再说吧!”
许沁也笑了笑,“好。”
□□没被粉碎的时候,村里是不允许放鞭炮的,现在□□被粉碎了,鞭炮厂也复工了,镇上买鞭炮的摊位好几家,一挂炮仗才一毛钱,不少人家都买了,天一擦黑,村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放鞭炮也就是能听个响儿,一毛钱还不如买个糖烧饼实惠,但老百姓一年到头日子难熬,过年了可不就是想听个响吗?
林爷爷也买了两挂,一挂除夕用,一挂正月十五,除了炮仗,还买了一把窜天猴。
是给孩子们玩儿的。
果然,几个孩子听说有炮仗玩儿,饭也不肯吃了,大力立即说道,“爷爷,我不怕,窜天猴炸不到人,都给我吧!”
二贵不同意,“爷爷,我也不怕,我只要两个就行了!”
大国和二强还有三虎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林爷爷给大点的孩子每个人都发了两个。
大力的确大胆,第一个划开火柴点燃了,然后往上一扔,窜天猴燃烧着飞的很高,在半空中啪的一下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