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城郊的一栋独栋别墅,房子漂亮美观,外观装修采用的是二零一四年那种新欧式设计。
绿色草坪统一铺陈,两旁的棕榈和橘树齐齐站着,打眼张扬。
程子今办这生日会像是真用了心,光是参加的人就邀请了不少,李清铭轻声问周梵:“徐雾不会不来吧?”
两人被人带进别墅,庭院内摆了许多各种颜色的气球,周梵扫了眼不远处的泳池,说:“大概会来吧。”
李清铭点点头,抬眼便看到程子今站在不远处,正和几个纨绔富二代打扮的男生说笑。
她转头看了下周梵,说:“梵梵,纪录片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周梵说:“没想好。”
谈起纪录片这事,周梵眉头往下陷了点。但纪录片这事也赖她,之前做计划的时候没考虑这么多,没想到把李清铭和徐雾拍得适合的东西放到一起,时长会不够。
原本打算拍几个空镜头凑时长,但按照拍摄方案来似乎也行不通。
“怪我,怪我,拍的镜头抖死了。”李清铭叹口气,“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趟那个小学吧。”
周梵弯下唇角:“第一次拍么,已经很棒了,”她继续说:“但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再去仁和小学一趟了。”
李清铭附和说了声好。
“可算来了啊,两位。”程子今看到周梵和李清铭,拨开身边那群混不吝的,朝两人走近。
李清铭:“你不去接徐雾吗?”
周梵没看程子今,轻轻扫过那群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生后,又收回眼。
“我让别人去接了,”程子今笑,“我要是去接,她肯定不来。”
李清铭不懂程子今的思维方式,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周梵,周梵会意,和程子今随意说了几句便进了别墅客厅。
“他怎么想的?让别人去接徐雾?”
李清铭在沙发上坐下,头顶的琉璃灯璀璨,因着是大白天,今天天气又晴朗,没开灯也有大片的日光投射进客厅里,入目一片都是光亮。
周梵摇头没说什么,客厅里的人不少,个个都打扮光鲜,看上去没一个像学生。
“梁殊择会来吗?”李清铭抓了把糖果,扫了一圈,没看到他人影。
周梵陷在沙发里,柔软的棉质沙发不硬,她嘴唇动了动,说不知道。
坐在沙发上太无聊,李清铭受不了,喊了声程子今:“有什么好玩的吗?”
程子今走过来笑:“台球?二楼有,你们自己去。”
周梵也想打,就和李清铭一起上了二楼。
旋转楼梯浅调配色,日光铺陈在上头,底下的人声和欢闹像是彻底隔绝,二楼和底下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周梵呼吸下意识放浅。
“好安静。”李清铭说。
二楼是真安静,周梵走在李清铭前头,闻到空气里传着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气,偏头吸了下鼻子。
二楼比一楼的日光要好,上午灿亮的阳光悉数朝里扫过来,黑白木制沙发看上去都明光锃亮。
房间很多,面积挺大,装潢很符合她的审美,简约低调。
周梵依次扫一眼,正欲往最后一间房扫去时,恰好听到一阵脚步声,不过几秒,房间门被打开,一抹黑色身影朝外走了出来。
她最先看到的是Predator Group的台球杆。而后顺着台球杆抬眼,便看到那抹身影主人的脸。
眼漆黑,唇色极淡,看上去冷拽傲慢。
下颌线硬朗流畅,脖颈优越,大面积白色的光铺在他身后。
周梵眼神微顿,认出了这人是梁殊择。
“你不是不会打台球吗?”李清铭停顿几秒,率先出声。
周梵抿下唇,收回看他的眼神,往台球桌的方向走。
路过梁殊择身边时,她听到他懒洋洋的声音,泛着点低沉倦哑。
“这不是在练?”
李清铭看他一眼,跟着周梵进了台球室,把门关上后,她向周梵吐槽:“我怎么感觉他语气好凶。”
周梵:“?”
“他不是一贯都这样?”她弯唇笑着说,“来,我教你打。”
“嗯,”李清铭狐疑地拿起杆子,“好奇怪,我怎么之前觉得他还挺温柔的?”
周梵瞥李清铭一眼:“你确定?”
梁殊择拽得要死,哪温柔过。
“哦,我想起来了,”李清铭说,“就那次去仁和小学,梁殊择后来不是到了吗?我当时扛着摄像机来找你,他和你站一块,就看上去还挺温柔的。”
周梵单音上扬嗯了一声,弯着背,手抵着台球杆,球碰撞发出响声后入袋,她说:“你应该看错了。”
“也对,”李清铭说,“不过我真不知道他上次为什么又来仁和小学了,不是说在比赛没时间嘛。”
周梵摇头,继续打台球,瞥一眼李清铭神色,为逗她开心,玩笑道:“可能是手语社有他喜欢的人?他来找她的?”
李清铭看向周梵:“的确有这个可能。”
周梵继续逗她:“但也可能他喜欢的人不在手语社。”
李清铭顿一秒:“为什么这样说?”
周梵声音放轻:“你想啊,我一般很少在手语社看到他的,那就证明手语社没有他中意的人。你再想想,既然手语社没有他中意的人,那他为什么上次宁愿放弃休息时间来学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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