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那就让林锦熙那个废物,多派些人手,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她啊!这么久了一个女人也找不到,是不是脂粉堆里滚多了,真的就废物到这个程度了?”
她……她怎么敢骂主子废物?
还,前脚想要背叛主子,带着主子的孩子转投晋王怀抱。后脚又想让主子帮她杀人铲除祸患,在她心中,主子就只是一个任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吗?
主子这两个月来对她如何,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没有良心,她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
明珠没有再同红姑纠缠,因为晋王身边的心腹崔文道找了过来。
“姑娘,该回府了。”崔文道在门外大声道。
“这就来。”明珠娇声应道。
走之前,明珠又警告似的看了红姑一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吧!不要给我找麻烦,你若是敢让我的野心落空,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她……在威胁她。
红姑气的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椅子。
晋王带着明珠离开了,红姑这才有时间回想一切。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她去青竹楼见晋王的事情,明珠该是不知道的才对啊!谁告诉她的?谁告诉她青竹楼有贵客的?
对了,她走时为她传话的那个龟公……
锦心阁后院,奴仆的居所。
传话的龟公房间,红姑姑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用看死人似的眼神看着龟公。
“你今日,对姑娘说了什么? ”
龟公手拢在袖中,手心中还藏着那朵研妍艳丽的鲜花,就像紧紧的拢住了那朵遥不可及的幻梦似的。
“没,没有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红姑厉呵一声,眼尖的发现了他手中似乎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你手上拿的什么?”
龟公眼神骤然锐利,片刻却又迅速收敛,“没有东西。”将手中的鲜花往更深处藏去。
“不见棺材不落泪。”红姑上前,手上发力,在龟公没有回过神来的情况下,突然卸下了他的胳膊。
胳膊被卸,手下意识的一松,手中藏着的鲜花就这么掉了出来。
看清地上的东西之后,红姑眼神突然凝住了。
片刻后,她脸色难看的看着龟公,“找死,你竟然敢觊觎姑娘。”
明珠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就连每天都会轮换,装饰房间的鲜花,也是最独特最珍贵的。
那是林锦熙特意为她找来的,这锦心阁除了明珠的房间,不会存在第二朵了。
龟公却是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他疯了似的跪在了地上,用两只软绵绵的手臂吃力的拢着地上的鲜花。
因为被他放在手中把玩良久,那本该花开正艳的鲜花此时已经雨打芭蕉,蔫哒哒的,失去了一半的水份活力了。
“不脏,不脏,别怕。”他疯了似的想将地上的鲜花再次拢进手中。
红姑眼神复杂,轻蔑痛恨中,带着不自知的怜悯。
多么相像啊!
这一刻,红姑竟然觉得这个贱奴同主子是那么的相似。
明珠毫不犹豫的利用这个贱奴,得到了晋王的消息。
那是不是有朝一日,主子也会被这样利用一番,然后被另一个红姑,同样恼羞成怒的杀死呢?
红姑站在龟公背后,抬起掌对着龟公的头顶拍了下去。
…………
外面,红姑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明明天气闷热,可她却莫名觉得身上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
“将房间里的尸体丢出去喂狗。”她对着身后吩咐道。
“是!”红姑空无一人的背后,突然有人应了一声是。
事情已经这样了,想再多也无意义。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立刻通知主子,让主子拿主意才是。
想到这里,红姑头疼的捏了捏额头。
真是……该死!
晋王府,本该同往日一样冷寂肃穆的晋王府今日却灯火通明。管家明叔脚步轻快的吩咐身后伺候的下人。
“都给我仔细一点,王爷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可以亲近的女子,你们可都机灵一点,不要冒犯了贵人。”
晋王的房间中,明珠被晋王紧紧抓着小手不放。人来人往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往晋王的房间里添置女儿家能用的到的东西。
不愧是王府伺候的下人,规矩森严,哪怕是对明珠这个让晋王破例的女子好奇到了骨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抬头乱看。
来来往往的下人虽多,但却有条不紊。
这一刻,仅仅是表面上仆从的规矩素养,明珠便能零星的窥探到晋王府的部分深厚底蕴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冷硬暗沉的晋王寝室便大变了样子,变得温柔内敛,温暖奢靡。
“喜欢吗?”晋王小声询问明珠,“若哪里不满意了,吩咐他们再改,你今后可是要同我住一起的。”
不满意的地方多了去了,但……不能是现在。明珠知道,要求太多,不利于她以后的发展。
因此,明珠难得的大发善心,善解人意道,“能同王爷住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里很好,我很喜欢,王爷不必为我操心这些。”
“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晋王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但想到她的身份,便又理解了她的这种别扭。一时间,对明珠更加怜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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