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凝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他和沈宜宁站在一块这件事,我多少听我哥说了一点。最近殷老爷子好像和白家,一直在催殷延和沈家的订婚。是因为殷氏集团这两天好像出了点事儿。”
闻言,苏时意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
“之前不是有关于殷延色盲的消息传出来吗,虽然被压下去了,但唐子骁这人死心不改,和海外的一家企业暗地里联合收购殷氏的股份。把殷延之前唯一一次投资失败的案例添油加醋。”
苏时意细眉拧起,又急忙问:“很严重吗?”
闻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斟酌着回答:“听我哥说,好像有点。不然殷董事长最近也不会一直逼着殷家和沈家联姻....”
闻凝也不懂太多商场上的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苏时意和殷延已经闹掰了,那就没必要再去管殷延的事。
而且照他俩之前这些恩恩怨怨来看,闻凝觉得,殷延不上赶子报复苏时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苏时意不会放弃报仇,而殷延如果想坚持站在苏时意这边,其中会有多少阻力,可想而知。
既然两个人都难以妥协,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相忘于江湖,这就是闻凝这个局外人的想法。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一边说着,闻凝就站起身,去厨房给苏时意盛粥去了。
苏时意坐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搜索着最近爆出的相关财经新闻。
她咬紧唇,慢慢滑动着弹出的新闻页面,心也跟着紧紧悬起。
形势的确很严峻。
关于殷延色盲的消息接二连三冒出来,不少殷氏集团的股东已经开始坐不住,小股民也开始抛售股票,股价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跌了两个点。
就像闻凝所说的,唐家现在在股票市场上已经连续举牌,今天下午是第三次,手里持有的股份已经快直逼殷延和殷宏镇的比例,原本属于殷家的控制权已经岌岌可危。
眼下的情况,只要殷家能拉拢到持股比例不小的股东一起稳住,唐家就没那么容易得手。
沈家的企业同样也握有百分之五的殷氏股份,只要沈家愿意站到殷家这边,一时半会儿唐子骁就做不了什么。
可沈家又凭什么无缘无故帮殷延。
无非是因为沈宜宁,打算用联姻当作条件交换。
这笔生意对殷延来说一点也不亏。
可苏时意不想让他答应。
虽然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阻止他做这个选择。
思及此,苏时意的心口像是被无数株无形的藤蔓紧紧捆住,她的指尖在发抖,脑子里很乱,一遍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在想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得上他。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
除了沈家之外,凌越创投也持有殷氏集团一定比例的股份。
凌越就是当初由詹曼琳搭线,和苏时意签订对赌协议的投资公司。
最后,苏时意还是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微微舒出一口气。
“您好,凌总。请问您明天有时间吗,我有笔合作,想跟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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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凌越创投总部顶楼。
气氛安静得出奇,茶几上的咖啡香气袅袅,氤氲在空气中。
苏时意面上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实际在看不见的地方,指尖紧紧揪着包带,等着凌峰的答案。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他慢悠悠地开口,“商场上最忌讳树敌,我如果这次答应帮你,和殷氏集团形成一致行动人,抵制唐子骁收购,日后恐怕唐家在商场上可就要跟我过不去了,这代价可不小。”
“我知道,如果您愿意帮他渡过这次,对赌协议上的合约,拾遗香水借壳上市之后,股份我可以无条件再多给您百分之十。”
闻言,凌峰的眼皮抬了抬,有些震惊地看向她。
“小姑娘,你认真的?”
没等苏时意回答,凌峰语气告诫,好心提醒她:“你可要想好了,百分之十,可不是小数目。”
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意味着,以后拾遗香水上市之后,只要凌峰想联合其他人争夺拾遗香水的控制权,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苏时意如果以后想要买回这百分之十的股权,要花的钱,起码千万以上,日后拾遗香水股票如果增值翻倍,金额更是没法估计。
她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总归对她来讲没有半点好处,而且风险极大。
苏时意指尖缓缓收紧,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是,我想好了。只要您愿意帮他,合同可以立刻修改。”
凌峰的指尖轻叩了下,“成交。”
苏时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她顿了下,扯了扯唇角:“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就够了。”
闻言,凌峰抬了抬眉梢,更意外了。
用自己打拼下来的大半江山,换他帮殷延一次,又不想让人知道。
她图什么?
凌峰抿了口茶,缓缓笑了:“小姑娘,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
几个月前,苏时意第一次坐在他面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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