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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员把苏时意指着的那个领带夹拿到她面前,观察着苏时意的神色,笑着问:“小姐,请问是要送给男朋友的吗?”
    苏时意顿了下,对这个称呼有片刻的陌生。
    可是很快,心口便泛起阵阵涟漪。
    她挽起唇角,眉眼也不自觉柔和下来:“是。”
    *
    傍晚,将近17个小时的飞机终于降落在LA机场。
    苏时意坐得腰酸背痛,中途在飞机上她还发现自己例假来了,小腹一阵阵撕扯的酸痛,像是有只手
    强忍着疼痛下了飞机,苏时意拎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外,拿出手机打电话。
    “许助理,麻烦问一下,你们殷总现在在哪?”
    许恒瑞愣了下,“殷总..殷总现在在开会。”
    苏时意笑了,“我是说他现在的位置。”
    电话里,许恒瑞语气震惊:“苏..苏小姐,你也来美国了吗?”
    她撒了个谎:“嗯,因为一点工作,刚好过来这边。殷延现在在哪?”
    许恒瑞卡壳了下,很快镇定下来。
    “殷总在参加一场合作方的晚宴,苏小姐您稍等一下,我把位置发给你。”
    不知怎的,苏时意就是觉得他说话支支吾吾的。
    她也没多心,挂了电话大概十多分钟之后,许恒瑞就把地址发过来了。
    苏时意只带了一个随身的20寸行李箱,所以也没先去酒店,直接打车去了许恒瑞发来的地址。
    地址是一栋富人区里的别墅,酒会在别墅的花园里举办,到处都是衣冠楚楚的客人。
    苏时意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在眼前这个场合里显得格格不入,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那里,引来旁边的外国人不停侧目。
    苏时意却浑然不在意,她快步绕过游泳池,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那道颀长身影。
    他一身西装笔挺,冷淡矜贵,浑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气场。
    而殷延身旁,沈宜宁就站在那。
    不是在他的对面,而是在他的身边。
    苏时意的脚步一下子僵在原地。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殷延也抬眼看过来。
    视线就这样在人群中遥遥相撞,苏时意呼吸一滞。
    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殷延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看过来的那一眼里的冷淡和漠然,和在视频电话里截然不同的目光。
    几秒后,殷延平静地收回视线,转头和许恒瑞说了什么。
    不多时,苏时意就看见许恒瑞快步朝自己走过来。
    “苏小姐,您先跟我去休息室里稍等一下吧。”
    苏时意有理智,也不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冲上去质问什么,太丢人。
    于是她转身,克制着颤抖的手,跟着许恒瑞走了。
    进到休息室里,苏时意甚至没有坐下。
    她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刚刚殷延看她的眼神。
    没有雀跃,没有惊喜,什么都没有。
    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压着,那阵强烈的不安感再次将她牢牢包裹起来。
    终于,身后响起声音,苏时意急忙转过身,就看见殷延抬脚走进来。
    苏时意抬起眼看他,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在这里见到她的惊喜。
    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都找不到。
    他的眼神里只剩一片冷淡。
    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冷漠得不近人情,高高在上,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明明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好像觉得他们隔着很远。
    苏时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堵,她想质问为什么沈宜宁离他那么近,想质问他为什么看到她时连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
    那么多问题积压在心口,苏时意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然而,她张了张唇,最后却只哑声问出了一句。
    “你很缺女伴吗?”
    殷延唇线抿紧,没有说话,侧脸线条冷硬紧绷。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苏时意眼睫轻颤,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比起看见沈宜宁在他身边,她更在乎的是殷延看见她时的那个眼神。
    为什么,那么冷漠。
    苏时意咬紧唇,努力维持着平静,慢慢开口:“殷延,今天是七夕节。”
    她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是特意来和他过节的。
    苏时意的眼睛是红的,脸色也苍白得不正常,目光却还是执拗地盯着他。
    殷延沉默地看着她,眸底翻涌的情绪被紧紧压下,暗得无法察觉。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终于冷淡出声。
    “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话音落下的那刻,苏时意瞳孔一缩,整个人仿佛被定在那。
    几秒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嗓音发涩:“你什么意思?”
    殷延垂眸看着她,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眸里冰冷一片。
    他的嗓音发哑:“苏时意,你说过的那么多句话里,究竟哪句是真心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形重重一晃。
    话已至此,苏时意什么都明白了。
    他都知道了。
    苏时意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手指在微不可见地颤抖,嘴唇几乎快要被咬出血来。
    海水没顶一般的窒息感层层堆叠,压抑得让她喘不上气,小腹的钝痛一阵阵传来,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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