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意小声回答:“不知道呢,可能明天下午吧。”
“嗯。”
他就低应了那么一声,其他什么也不说,欲言又止的,立刻就让苏时意的喉咙有点发痒。
她轻声嘀咕:“怎么,你有事啊....”
电话那头,殷延换了只手握手机,另一只手随意插在口袋里。
他垂眸看着窗外的月色,淡声反问她:“你不是说要给我礼物?”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
这时,殷延又似笑非笑地问:“你以为是什么?”
.........
苏时意并不想回答他这个破问题,脸上有点发烫。
听见小七好像已经洗完澡准备出来了,她不知怎的有点心虚,连忙对着电话说:“我先挂了啊。”
就在苏时意刚挂掉电话不多时,小七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小七一抬头,就看见苏时意握着手机站在窗边,脸颊透着些不寻常的绯红。
这种表情,简直是太熟悉了。
小七憋着笑,看着她一脸怀春的表情。
“时意姐,你惨了。”
苏时意回过神来:“啊?”
“你坠入爱河了。”
*
第二天起来,苏时意睡得很好。
她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回北城,其实原本想的是后天早上回去,但不知道怎么,昨晚临睡觉之前,苏时意鬼使神差地就把机票改签了。
今天早上睡醒,她才反应过来昨晚睡觉之前都干了什么。
可改已经改了,苏时意也只好作罢,开始收拾行李。
将行李收拾好寄存到酒店前台,她便独自出门打车。
这趟来江城除了为了拾遗香水的事,她还要见一个人。
苏时意来到咖啡厅里时,许国栋已经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等着她了。
她走过去,把包放在旁边的座上,歉疚道:“抱歉许叔,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大方一笑,语气宽和;“没事,我也才刚到。”
许国栋是母亲大学时的同窗好友,曾经遇到困难时受过苏时意母亲的接济和恩惠,当初她们母女二人重病落难时,许国栋也帮了不少忙。
后来苏时意回到苏家之后,偶然又联系到了许国栋。
许国栋作为苏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心里早就对苏政华和沈慕舟深有不满,加上苏时意的母亲未婚先孕也是因为苏政华的缘故,便更看不顺眼苏政华。
得知到苏时意有心控制苏氏集团,许国栋为了还当年那份恩情,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苏政华和沈慕舟鼻子太灵敏,苏时意如果在明面上频频接触和苏氏集团有关的事,势必会打草惊蛇。有许国栋在,她就能不费力气地得到不少苏氏集团内部消息,帮助她做后面的打算。
“沈慕舟那小子,最近在公司里老实了不少。前几天项目的事儿算是给了他一记重创,行事也收敛了不少。上次股东大会之后,我们当众给苏政华施压,碍于股东,苏政华明面上只能架空了沈慕舟一部分权力,但私下的重要项目,沈慕舟应该还在经手。”
许国栋叹了口气,“财务部那边都是秦芝的人,新上任的财务部副经理是秦芝的大舅子,前几天公司还有人撞见沈慕舟和他在日料店里一起吃饭。他们把手伸得太长了。”
苏时意抿紧唇,心里也有些发沉:“上次的事情只能给沈慕舟重创,但不能完全根除他这个毒瘤。只能再后续找时机。”
许国栋想起上次,忍不住出声赞她:“你上次在股东大会上,做得很好。没想到你看着是个小丫头,其实能力大着呢。”
苏时意不好意思地笑笑,谦虚道:“我哪有您说得那么厉害,还是因为有您在一旁配合着我。”
那天在股东大会上,苏时意先抛出话头,后续朝沈慕舟发难的任务就交在许国栋这个正儿八经的股东身上。
也是因为他们背地联合,打了这场配合战,才能折掉沈慕舟的一部分羽翼。
但这还不够,她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这时,许国栋忽然又想起什么,压低音量道:“公司里的账不对劲,之前沈慕舟借着项目由头批出去的公款,每笔虽然都只有几百万一千万不等,但是这一年以来零零总总算在一起,也不是小数目了。”
苏时意愣了下,“您说他挪用公款?”
许国栋脸色沉重,“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但目前为止,跟这些资金流有关的人全都被苏政华和沈慕舟握在手里,我们能做的目前也只是怀疑。”
“上次股价暴跌的时候,我从几个相熟的小股东那里收了点股份,但除了你我之外,好像还有人也在暗中收购苏氏的股份。”
闻言,苏时意的目光暗下来。
之前她借了闻凝的钱,趁着苏氏集团股价跌入冰点的时候收购了一小部分的零散股票。
看来还有人也在做这件事。
许国栋又意味深长道:“现在苏氏的情况不太好,资金的问题露了个窟窿,如果不能及时补上,就会越来越大。所以现在苏政华和沈慕舟也在想办法争取融资,起码要六千万美金。”
苏时意听懂了他的意思。
苏政华和沈慕舟如果想要融资填补现在的资金窟窿,融资带来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一定的股权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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